京都离洛风三日路程,宁君泽让人将药材运送至西街卷,便急匆匆地赶到侯府。“程祖母,喻之记挂府中事宜,尤其是清欢,清茹感染时疫之症,不知如何了?”宁君泽恭敬地对程萍行完礼后关切地问道。
“说起来也是令人伤心不已,我的欢儿如今还未苏醒,好在茹儿倒是机灵多了些。”程萍抹泪说道。
“程祖母注意身体,我这次将陈御医请来了,依稀记得安才幼年时疫之症便是陈御医着手医治的,现陈御医已前往绫竹苑了。”宁君泽些许坐立不安,这林清欢是林喻之最心爱的妹妹,如今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林喻之也在京都待不住了。
泽兰苑里,林墨扶着林清欢坐起来开口说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一番,这个冯三娘此前便是主通妇人病。”
“妇人病,那生孩子,保胎之类的皆很擅长?”林清欢询问道。
“清欢,医者若仁心便能救人,若黑心那便可害人于无形之中。”林墨看了她良久,委婉的说道,“就像如今,我可以每日帮你治病,也能无意中加一味药便能要了你的命,所以我怀疑,薛姨娘的病根就在于此人。”
“墨姐姐,常心蕊与薛姨有很大过节吗?”林清欢气愤的说道。
“欢儿,林府从前的事情我不得知,但是常心蕊看起来十分和气,很是善解人意。”林墨低声说道。
“是啊,每次见我都是无比关心的样子,没曾想如今竟要这样害我,还伤及一个无辜的清茹。”提到清茹她突然想起来薛凤,“墨姐姐,会不会她最开始便是想害我,而薛姨只是被连累的?”
“应该不至于,当年薛姨娘落下的是男胎,这种害人的勾当在宅门深院里不是稀奇事儿,我现在都开始怀疑当年二主母,也就是你的母亲血崩会不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二主母身体一直很好,听闻年少时还很喜欢骑马射箭的,不可能因为双胎缘故导致最后血崩而亡。”林墨说的时候,眉头紧蹙。
“对于亡母的事情,我一点也不知道,以前还有薛姨给我说点,如今她也不在了,我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林清欢无奈的说道,如果张玉兰之死也是常心蕊所为,那此妇人实在恶毒至极了。
“二姑娘,四皇子进府了,还带了一位郎中。”红琦在外面敲门说道。
“又来了一个麻烦,清欢,喝药继续睡觉吧。”林墨无奈的端着药碗过来,林清欢也只能一咬牙喝了下去。
约莫一柱香时间,初夏将迷茫站在绫竹苑门口的陈老御医迎进了泽兰苑里,陈御医坐在床边,细细把着脉,一会儿皱眉一会叹气的,林墨看情况也配合着落泪表演一番。
“二姑娘,这。。唉。”陈御医看着林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御医,您老医术精湛,想想办法救救清欢吧。”林墨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御医说道。
“二姑娘,你我都是医者,这五姑娘如今的情况,老夫也是无能为力啊。”陈御医忧愁的看着床上的林清欢,这该如何是好,此女乃洛风侯嫡女,又是四皇子托付就诊,但是如今他也无可奈何了。
“陈御医,欢儿为何如此可怜,小小年纪,受尽磨难,如今又被这时疫之症缠身。”林墨说完一直擦着眼泪。
“二姑娘,老夫先行告退了。”陈御医慌忙的拿起医药箱子,踉跄的出了泽兰苑的大门。
景和堂里,宁君泽皱着眉头问道,“陈御医别无他法了吗?”
“四皇子,老夫拼尽一生所学也无奈何了,还是提前准备后事吧,唉!”陈御医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宁君泽心底一沉,五味陈杂,一时之间竟无法言语,只能兀自挥挥手让陈御医先去休息。
“喻之,我该如何对你开口?”
泽兰苑里,林墨坐下喝了一口清茶,看着床上熟睡的林清欢,自言自语道,“欢儿,希望我们快点找到证据。”
已经愈发好起来的林清茹迷糊中听到因为自己拿回来的食盒导致林清欢如今已无力回天了,哭着坐在床上懊恼。
“周嬷嬷,清欢姐姐要被我害死了。”小丫头两眼睛红肿的像桃子一般。
周嬷嬷也在旁边擦着眼泪,大姑娘临行前交代她好生照顾五姑娘,转身自己便让姑娘命悬一线了。
“周嬷嬷,我能去看看欢姐姐吗?”
“六姑娘,你如今还未痊愈,去了也于事无补,还是好好将养着身子吧。”
“嬷嬷,清欢姐姐若有事,我也不想活了,娘亲从小就跟我说让我好好保护欢姐姐,如今却是我害了她。”林清茹已经泣不成声。
“好孩子,你告诉嬷嬷还记不记得那天给你食盒的歹人的模样?”周嬷嬷询问道。
“我此前也没见过她,只知道她脸上有颗红痣。”林清茹回想那天的场景说道。
“你说什么?红痣?”周嬷嬷惊得脸色大变,随后不停地自言自语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林清茹不知何故,哭着看着周嬷嬷,以为她在说自己造孽。
待情绪激动的林清茹喝完药睡下后,周嬷嬷急匆匆的去往安心斋。
“竟是那个死丫头害我欢儿。”程萍生气的拍着桌子怒喊道。
“小姐,都怪我当时不够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