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澈被召唤而来,在自己的工位上迅速看了所有警方能够搜集到的监控视频。 一遍、两遍、三遍,找不到一条可供追查的有用线索。 成澈在工位上静坐到了傍晚,整个人被笼罩在沮丧、懊恼和自我怀疑之中。 能够肯定的是,对手有备而来,实力不容小觑,想要等到他露出马脚,怕不是短时间内的事。 祁兴言风风火火赶往婚纱店,询问了所有店内工作人员,是否见过有什么人在附近鬼鬼祟祟,尤其是店内的裁缝,也就是厌蠢症杀手的易容伪装对象。 工作人员每天迎来送往,见过的人太多,印象深刻的多是顾客,裁缝更是一心扑在工作上,注意力全在服装,不在人。 祁兴言拷贝了婚纱店的所有监控,带回分局。 成澈看这部分监控看到了晚上十点半,依旧无所获。 “厌蠢症杀手两次犯案,一次易容成你的模样,一次伪造了我的指纹;一次留下了你的同款玩具车,一次留下了我的同款电子表,这两样东西都是18年前的老物件,可不是现在想找就能轻易找得到的。很明显,他是冲着我们两个人来的。” 回家的途中,祁兴言驾驶,目视前方,平静地对副驾的成澈说道。 成澈看电脑太多,双眼疲劳,闭目养神,轻轻点头。 “而我们俩之间,18年前的联系,只有白朗。” 成澈睁眼,“你还是想说,我哥是绑架你弟弟的人贩之一。” “厌蠢症杀手留下的线索不正说明这一点吗?如果是我认错了人,那么18年前,你和我就是两条平行线。” 祁兴言瞥了成澈一眼,潜台词:阁下又将如何应对? 成澈叹息,“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再看看吧。” 祁兴言挑眉。 成澈明显动摇了,但这家伙爱面子,嘴硬。 刚一到家,成澈洗了把脸,又开始例行工作,查看当天家中监控视频。 祁兴言倒了杯热水,敲门进入成澈的房间。 “张百达怎么样?” “你怀疑他窃取了你的指纹?” “我每天两点一线,分局的人和家里的人之中,我能想到的嫌疑人只有他。” “张百达又高又壮,不符合厌蠢症杀手的身材特征。还有,从监控中看,他除了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比较贪吃,耍滑偷懒之外,并无可疑。” 祁兴言仍不打算放下对张百达的怀疑,厌蠢症杀手不一定是独行侠,也有可能有同伙。 “我想给白朗看玩具车和电子表的照片。” 成澈笑着喝了一口祁兴言送来的热水,“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大晚上来送温暖。祁队从不做无用功啊。” “行吗?”祁兴言并不打算消耗成澈对他的信任,再加上家中到处是监控,他行动之前必须要得到白朗监护人的同意。 “看照片可以,但是看也是白看,我哥一定只对电子表感兴趣,他对所有电子产品都感兴趣。除此之外,你不会有任何收获。” 成澈和祁兴言来到白朗的房间。 白朗已经睡着。 张百达正戴着耳机刷短视频。 成澈支开张百达,轻轻唤醒白朗。 祁兴言直接把两张照片举在白朗眼前,让他毫无准备,一睁眼就看到这两个物件,捕捉他最本能的反应。 白朗睡眼惺忪,乍看到眼前的照片不以为意,刚想要推开祁兴言的手,却又突然一惊。 祁兴言死死盯着白朗的脸,看到对方有反应,刚要提问。 白朗却把头凑过来,张开嘴,一口咬在祁兴言的手腕上。 祁兴言始料不及,想要缩手,可对方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哥,松开!”成澈伸手拍打白朗的后脑。但无济于事。 祁兴言本能挥舞起另一只手臂,打算给白朗一拳。 但刚刚攥拳,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以后还想住在这里,还想继续对白朗提问、试探。 犹豫间,只见成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只牙刷,从白朗张开的嘴巴的缝隙处伸进去,直捅到白朗的喉咙。 “啊——”白朗吃痛,终于松口。 祁兴言缩回被咬出了牙印,微微渗血的手腕,又抬头去看大哭、嘴角也流出淡淡红色的白朗。他不可思议,成澈居然用牙刷捅破了白朗的口腔。 成澈示意祁兴言先出房间去消毒伤口,他要单独哄哄白朗。 祁兴言本能担心白朗被成澈弄疼,会反击伤害到成澈。但眼见这两人之间,成澈再气势上占了上风,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