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的手机定位竟然就在松江市区,距离分局的直线距离两公里。 “事情已经办成。”祁兴言用张百达的手机发送短信。 没有等到短信回复,对方直接把电话打回来。 “喂,您哪位?”是个很成熟稳重的声音,好像是把张百达当做了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我是张百达。”张百达在祁兴言的示意下,尽量平静地回应。 祁兴言在纸上写下一句话展示给张百达:是你见过的那个人的声音吗? 张百达很笃定地摇头。 “张百达?”对方很疑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祁兴言马上展示让张百达继续说的话。 “那个,难道是我打错了?请问你是?”张百达问。 “我是丁凡。”对方很自然地回答。 祁兴言听到对方姓丁,祁助康告诉张百达给这个号码备注“亮子”,就已经明白了一切,这人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丁凯亮。 他们一直找不到人,是因为丁凯亮给自己改了名字,当然,不是通过合法正规途径的改名,而是自己给自己重新命名,使用了假身份。 祁助康进一步出卖了他曾经的同伙,干脆把同伙的手机号码都通过张百达给了警方。 祁兴言必须要先稳住丁凯亮,免得他逃跑。 “丁凡?哎呀不好意思啊,我果然是打错电话了。”张百达按照祁兴言的指示,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祁兴言马上带队出发,赶往丁凯亮所在的地址。 等到他们抵达小区时,技术科已经定位到了精确的住户。 祁兴言和身后的下属们荷枪实弹,做好了对方拘捕,甚至于这是陷阱的准备。 祁兴言先找到了物业配合,让物业管家去按门铃,他们则是躲在猫眼的范围之外。 门铃响后,房门内传来徐徐的脚步声,听上去只有一个人。 “来了,谁呀?”正是刚刚电话里自称丁凡的声音。 “丁先生,我们是物业,刚刚您楼下反应,好像是您家洗手间漏水。”物业管家的声音有些僵硬。 房门开了,丁凡似乎一点警惕都没有。 祁兴言看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普普通通的样貌,和善友好的表情,最重要的,他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儿,他正在用奶瓶喂奶。 那只拖住婴儿的手臂,手腕上方有一大块伤疤,是那种典型的、洗纹身留下的疤痕。 曾经,丁凯亮用老虎头纹身去掩盖烟花的烫伤,如今,他不惜用更大的伤痕去抹去他年少轻狂时的纹身。真是造化弄人。 “没漏水啊,进来看看吧。” 物业管家后退几步,随后干脆逃了。 祁兴言一行人迅速闪身到房门前,每个人都把手放在腰间。 因为有小婴儿,祁兴言不想掏枪,也觉得没有那个必要。 丁凡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得僵在脸上。 “爸爸,妈妈问是谁。”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跑到门口,望着门前的陌生人,怯生生躲在丁凡身后。 “丁凯亮,我们是警察。”祁兴言掏出证件,并且直呼丁凡本来的名字。 丁凡终于回过神,痛苦地闭上眼,带着哭腔感叹:“我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把孩子放下。” 祁兴言担心丁凡会以孩子的安危作为威胁,妄图拘捕。虽然那极有可能是他自己的孩子,但是从警生涯中,祁兴言不是没遇到过拿自己亲人做人质的穷凶极恶之徒。 丁凡柔声对身后的男孩说:“豆豆乖,去叫妈妈过来。” 很快,一个穿着家居服还戴着帽子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走到门口。 祁兴言看得出,这女人还在坐月子。 丁凡把怀中婴儿交给女人,“老婆,我出去一趟,可能会有点久。” 女人扫视了一圈门口的人,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来,“老公,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孩子们。等你——出来。” 祁兴言皱眉,默默哀叹: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但还是选择了跟丁凯亮在一起。 房门关上后的几秒钟后,里面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六七岁儿子的哭声,婴儿的啼哭。 所有人都心情沉重。 丁凡更是死死咬着嘴唇控制情绪,直到咬出了血。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不久前那个电话,自称张百达的那个,也是你们打的吧?”乘电梯下行的时候,丁凡问道。 “是你的同伙出卖了你。” 祁兴言并没有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