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翠凤仍然是背对着老人家,带着哭腔的问道:“呜……呜!外公,真的是只有您一个人在我面前?!没有其他任何人在了?”
老人家一听,连忙点头急切的回应道:“是啊翠儿!外公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这个傻孩子,赶快告诉外公--你究竟伤到了哪里没有?!别让外公一直担心着急了好么?”
就在老人家的话音刚刚一落,原本侧躺在地上的姚翠凤,当即就翻爬了起来、好好的站在了老人家的跟前。
姚翠凤用她那宛如沙砾般的嗓音,轻声对老人家说道:“外公,翠儿没事、也没有摔伤到身上的任何部位!
只不过……翠儿一直爱坐在上面玩儿,这是我第一次挨摔。刚才不一小心摔下来时,真的把翠儿给吓住了呢!”
姚翠凤在说话的同时,先是用双手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确定面纱是完好的佩戴在脸上的,她再用手理了理衣物,并且一一摘去粘黏在头发上、衣物上的一些稻草碎渣。
原来啊!
老人家先前一再对君令爵、姜采岚所强调的:
针对于姚翠凤总喜欢坐在、二楼平台晒坝的围栏那里玩乐,他所做的必须的防护措施,就是在围栏相对应下来的、那段大院坝地面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稻草垫。
而姚玉凤每次坐的那个位置、所对应下来的地面上,相比较于其他位置的稻草层,还铺垫得更加的厚实了不少的。
这也就难怪:老人家自己不是那么的担心--姚翠凤独自在上面玩耍,还叫君令爵、姜采岚不用担心。并要他们坐下来、好好的尝尝当地水果。
这也因此让姚翠凤刚才那惊险万分的一摔,还真的是没事的。
其实,君令爵不是没有看到这样的防护措施,但是他实在太过关心他的小长辫,所谓的‘关心则乱’嘛!
再说了!谁又敢真正的保证:即使有了这样的防护措施,也不会出任何的问题呢?!
所以,刚才站在大院坝里的4个人,即使是明知有一定的防护措施,却还是吓得够呛的!亦实属人之常情!
当老人家一听完姚翠凤的话,又见到她的行动如常,总算是大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来,慈爱的看向外孙女,朗声笑着说道:“呵呵呵……翠儿啊!你真的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呵呵呵……我们也就可以放下心来了咯!来!翠儿,我们一起走过去那边,好好的坐下来,一边吃些葡萄、提子……
一边跟爵少、姜小姐,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好好的聊一聊……我们祖孙俩这些年来经历的一些事情吧!”
可是这时的姚翠凤,却先朝老人家摆摆手后,再次用双手慌乱的捂紧实了白色面纱。
她紧张不已的、异常坚决的拒绝道:“不不不!外、外公,您和芳姐陪……陪着爵少、姜小姐就……就好!我,我不过去了!不去了!我不过去了!”
老人家看着这副可怜样儿的外孙女,格外心疼的摇摇头,轻轻的拍了拍约是1米65左右的姚翠凤的肩膀。
接着,他便幽幽的叹息了起来:“唉……翠儿啊!爵少,他那么辛苦的找了你这么多年。念在爵少他的这份世间难得的心意,以及姜小姐的一番好心搭线……
还有王芳来到我们家里,这么多天来的好意开导,你怎么就能忍心……不与他们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呢!翠儿,听外公的话啊……我们就一起过去吧!”
但姚翠凤听完老人家的这席话,不但没有起到任何的、缓和紧张情绪的作用,反倒是情绪更加的激动了起来。
只见她挥舞着双手的同时,又倒退了数步,如沙砾般的嗓音,又一次的哭喊了起来:“外公啊!外公!翠儿,翠儿……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翠儿了!
那场无情又残忍的大火,如地狱魔鬼般的摧毁了我!毁了我的容貌、我的皮肤、我的嗓子,让我失去了好多的记忆,还让我变成了一个像神经病一样的人!
我也早就变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吓死人的丑样!而失去的有一些记忆,我再也找不回来了,还要靠您一再的转述给我听,我才能勉强记住一些些。
而那场大火,它更是毁了我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还弄残了您!这样的我、我们这样的家庭情况,我早就说过我不见爵少、不见任何人的!全都是芳姐来的这些天……
她一再的劝导您和我接受爵少、姜小姐来我们家相见的。可是!可是我高兴的同时,更多的是痛苦难过!呜呜呜……我谁也不见了!再也不见!不然的话,我就立马死在你们面前!”
姚翠凤撕心裂肺的哭喊完了--这长长的一段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话,便继续用手捂着面纱,从大院坝里小跑着向她的房间而去。
老人家面对外孙女的此举,只能勉强跟上去两步便停了下来,他望着姚翠凤的小跑着背影,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的讷讷呼唤道:“翠儿!翠儿,翠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