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予从宋祈年口中得到许诺后,整个人振奋地有使不完的牛劲。
从汴京城内,抱着阿初爬回山上的道观,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口。
将还在昏迷的阿初,放到房间后,居然产生想要活动活动筋骨的想法。
要知道,在这只有两人的小道观中,华予可是除了算卦挣钱,其余可是什么也不干的主儿。
连厨房都没有进过,都是阿初平日里做好饭菜,端到面前的。
不过今夜有所不同。
即将就可以偿还万两赌债,远离赌场的人打扰,可以带着阿初过着平凡日子的华予,兴奋地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
全身的力气无处施展,在拔完院子中的杂草之后,重生后第一次走进厨房。
或许是积攒大量砍邪祟的经验,厨房里六寸宽的菜刀在手里耍得眼花缭乱,整根的青萝卜被切得细如发丝。
这在前世比肩世界级大厨的刀工,不去汴京城内应聘厨子,真是可惜了。
“师姐,你也太厉害了!”
从昏迷中苏醒的阿初,揉着‘咕咕’作响抗议的肚子,来厨房寻吃的,没想到居然看到华予散发‘光辉’的一幕。
这可是师姐三月前,高烧退下后,第一次给自己做饭。
阿初双手交握与胸前,热泪盈眶地注视着华予。
华予不知阿初内心的感动,只觉得这孩子饿哭了,“忍一下,马上就出锅了!”
掀开锅盖,一锅热气腾腾的面疙瘩出现在眼前,搭配着一碟清脆可口的凉拌萝卜丝,在荒僻独居的山上,简直是夜宵中的顶级美味。
阿初直接两碗吃进肚中,在初夏的夜晚,吃得满头大汗。
一声饱嗝从嘴里响起,二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碗。
华予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味道如何?”
“香,实在是太香了!”阿初竖起大拇指。
“师姐,你为何大半夜突然做起饭了?”也不像你平时懒惰的风格。
华予嘿嘿一笑,食指朝阿初的方向弯了弯,示意其靠近,低声说道:“阿初,咱们马上就要还清万两赌债了!”
“真的假的?那东西虽然邪门,但那位公子真得舍得拿出万两白银?”阿初产生质疑。
“他可是亲口答应的,说是根据纸上写的地址去找他,他会命人将银两搬出来。你想啊,都用搬得动作了,这银钱还会少嘛!”华予一脸激动,仿佛未来自由幸福的生活在向她招手。
收拾起碗筷,都格外地开心。
阿初总感觉此事并不简单,看着华予在厨房忙绿开心的身影,还是决定暂时先不提此事。
可她万万没想到,天刚蒙蒙亮,华予将她从被窝里拉起,“走,咱们去领钱去!”
华予对汴京城不熟,把写着地址的纸条交给阿初这个‘本地人’。
双手往后一背,默默跟在阿初身后。
在清晨,摊位还未售卖的街上,穿着道袍二人的身影格外地显眼。
路过巡城的官兵,都往这二人身上多看了几眼。
不过也感谢官兵的热情帮忙,二人很快找到宋祈年所给的住址。
“确定是这里吗?”华予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地方。
谁家住宅面前摆放着两尊石像狴犴,门上还挂着‘亲军都尉府’的牌匾。
就算她是个从未来重生到此处的,也看得明白这就是个官差办事的地方。
你这个臭小子,居然敢骗我!
华予十分不甘心自己干了白工,掏出宋祈年交给她的信物,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阿初紧跟其后,“师姐,等等我。”
在街边卖野果的中年摊主,第一次见到有人居然敢闯都尉府,属实开了眼界。
清晨,正是都尉府当差人数最少的时候。
有的在自家居住,还未来当值;有的刚值完夜岗,刚刚回长吏院舍休息。
竟真叫她们胡乱走进大院中。
“站住!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都尉府!”一个壮硕的中年人,身穿青色飞鱼服,腰间挎着一把绣春刀,长着浓眉大眼、
脑子都不用动,此人肯定是这里面当差的。
阿初不过十五六的年纪,没有华予前世混社会的经验,被这人吓得躲在华予身后不敢露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年幼无害的脸,华予从锦囊里掏出昨日那人递给自己的信物:“这位大哥,昨日有人交给我这个东西,让我今日拿这个东西,来到此处寻他,不知大哥可认识这人?”
寻人?!
柴广将信将疑地接过华予递过来的东西。
那是个做工精美、雕刻花纹的小木牌,背面刻着主人的名字——宋
看到这‘宋’字,柴广眼珠子乱转。
在亲军都尉府中,除了那位,可就没人姓宋了。
这木牌做工精致,的确相似他的东西。
柴广立刻将木牌双手奉还,如川剧变脸般,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大大笑容。
“两位姑娘,请到前厅休息一会儿,我这就将人请出来。”
临走前,还不忘给华予和阿初上了两杯热茶,几碟可口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