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青道长像个牛皮糖一般,跟在林牧时的身后,来到都尉府。
此时,宋祈年将都尉府内所有的锦衣卫全部召集,听着华予讲解朱砂等物的用法。
汴京城内出现诡物的事情,所有锦衣卫们已经心知肚明。
被皇上私底下任命处理诡事的官方机构,每一个人都认真学习。
对于处理从前没有出现过的诡案,所有的锦衣卫都打起十二分精神,任谁也不想自己命丧在这些诡东西手里。
玄青走进都尉府时,华予正站在台阶上,一步步地演示。
“大家请看,在对付诡物时,首先一定不要心生恐惧,当它们察觉到你内心的恐惧时,它们会利用这一点,更加肆无忌惮地从内心击垮对手,抓住内心恐惧的源头,不断地折磨。”
华予顺手抓起一只雄鸡,拿起刀刃在其鸡脖处一抹,还带着热气的鸡血粘在刀刃上。
这麻利的动作,将躲在一旁开了灵智的大公鸡,看得全身止不住地哆嗦。
很是担心,未来的某一天,被抓在手中抹脖子的鸡会是自己。
脑袋里回想其从前,当初啄华予的那几下,恨不得现在扇自己几巴掌。
你说你啊,当初为啥这鸡喙这么欠!
真是越想越害怕,立刻心惊胆战地扑通着翅膀回到鸡舍,任凭刘娘子如何引诱,就是不肯从里面出来。
对开灵智大公鸡心理活动,一概不知的华予,兴致勃勃地继续讲解:“对付这些诡物,一定要在刀上撒上鸡血或者朱砂,才会对诡物的攻击产生效果。这些东西已经装在分给你们的锦囊里,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台阶下的汉子聚精会神地注视前面身材娇小的女子,目光中无半分轻视。
“记住了就都散去吧,别忘了将开阴阳眼的方法牢记于心!”华予再次将重点强调开阴阳眼的忌讳,免得到时会有随意开阴阳眼的人,被诡物察觉到而丢失了性命。
华予的讲解,也把玄青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尤其是开阴阳眼。
他所在的太清观虽是大晋第一大道教,传承正统道法,可却没有一人见过诡物。
瞧见华予从台阶上走下来,迫不及待地直接将人拦截。
“姑娘,你教授的这些对付诡物的办法,与贫道所学的虽相似,但还有些差异。是否有时间,你我二人交流一番?”玄青真诚地说道。
眼前突然冒出的老者,把华予看一愣。
此老者身穿一声白衣道袍,相比于自己的蓝灰色道袍,做工更加精细,上面还有金线绣得腾云,在阳光下发着光亮。
与书中描绘的仙人长得很像,尤其是下巴上长及腰间的白须,更是一个不识人间烟火仙人的形象。
不过说得这话,倒像是一个蛊惑迷途少女、不安好心的邪教骗子。
“不好意思,我们不约。”华予对这种坏人,向来没有好脸色。
听到华予的拒绝,玄青仍不死心:“姑娘,道法与修为都在交流中进步的,你与贫道交流一番,绝不会吃亏的!”
这话说得越多,华予越觉得是骗子,看着面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者,语重心长地劝道:
“您老人家已经一把年纪了,就不要再干坑蒙拐骗的勾搭了。瞧你一身金装,福气已经享得够多了!”
好家伙,原来这姑娘把贫道当成骗子了!
天底下哪有贫道这么仙风道骨的骗子,师父当年也夸奖贫道是太清观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华予对玄青道长的误解,将喜怒不形于色的林牧时都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笑!快不赶快替贫道解释!”玄青气急败坏地催促。
可林牧时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可没工夫在这耽误时间,他也要回去背诵开阴阳眼的口诀。
一直留意老者与林牧时的华予,瞧见那道士对林牧时比比划划,还没有被撵出去,心中的警惕也放下。
看这情况,应该是都尉府的常客,自己也没有担忧的必要。
挎着腰间的绣春刀就雄赳赳气昂昂地上街巡逻。
华予近一月巡逻的地点,都是与其他百户、校尉抽签决定的。
对于她这种秉承着前世不占旁人便宜的原则,抽到油水少的地方也无所谓。
况且现在她和阿初都被宋祈年养在都尉府,更没有吃不饱穿不暖的担忧。
不像那一群汉子,要么肩负养家的重担,要么给自己攒着彩礼,等着娶老婆呢。
不过,华予还是凭借着身上的飞鱼服,得到许多优待。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
尤其街边的店铺。摊位,为了让自己做得买卖好做些,对于给这些官差孝敬钱,已经成为了习惯。
这不,又是被动地被街边馄饨摊拉进去,免费吃馄饨的一天。
馄饨摊老板将刚煮好热乎乎的馄饨端上来后,并没有离去。
而是一脸纠结、担忧地站在华予身后,时不时地还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华予的脸色。
华予就算背对着馄饨摊老板,也能感受道背后强烈的视线。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华予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道。
“大、大人,这几日因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