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了一天的华予,入夜又被宋祈年无意气了一通,瞬间感觉身心无比疲惫。
随手将糖画插在床旁摆放的瓷瓶中,脱下飞鱼服,钻入被窝中。
被软乎乎的被褥包围,困意瞬间袭头,直接进入了梦乡。
不过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的华予,无意识中身现今日白天遇到小男孩的那条街上。
这条街与白日并不相同,此处被浓重的黑气笼罩,无声压抑的景象,令华予无助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处流下。
华予清楚地知道自己身现于梦魇当中,想要咬破舌尖,打破眼前的幻境,从梦魇中清醒。
嘴里的牙齿还未用力,突然怀中撞入一个东西。
华予低头一看,正是今日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小男孩。
“姐姐救我!”小男孩紧紧抓住华予的袖子,白皙的脸上沾满了黑灰,一双大眼睛蓄满了泪水,恳求地抬头看着华予。
“姐姐,我好痛!我好痛!”
见华予没回话,小男孩瞬间大哭起来,身体的温度也不断地升高,犹如怀中抱着一个火炉般,烫得华予直接将其扔了出去。
可被华予扔在地上的小男孩,并未停止哭泣。
震耳的哭喊声,震得华予双耳不断发出嗡鸣声。
眼前的视线也变得旋转扭曲。
华予用仅存的一丝意识,猛然地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一口精血直接吐在地上。
突然眼前的景象,包括小男孩的身影瞬间破碎。
脚下的地面也消失不见,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华予整个人直接掉进里面。
身体传来无助的失重感,吓得华予直接从梦中惊醒。
身上穿得用锦缎缝制的寝衣也被汗水浸湿。
还未从梦中惊恐感脱离出来的华予,下意识地看向插在瓷瓶中的糖人。
却看到那个糖人早已融化,剩下的一根木棍冒着青烟,变成碳化。
华予心中一惊,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糟糕,这恐怕是个预知梦!”
一想到那个天真的孩子即将丧命,华予就在房间再也待不下去。
华予着急地连鞋都没穿,直接跑到宋祈年居住的院子,‘砰砰’地用力敲响院门。
“宋大人!宋祈年!要出大事了!”
院内的仆人被这砸门声吵醒,连忙将院门打开,却看见华予仅穿着一层单薄的寝衣、光着脚站在门口。
“宋大人呢?”华予急切地问道。
开门的仆人一愣,随后回道:“大人,在房间休息。”
“知道了,谢谢你!”
华予推开开门的仆人,直接冲了进去。
一脚踹开宋祈年的房门,大喊道:“宋大人,要出大事了!”
“怎么了?”
宋祈年早就被院中的敲门声惊醒,看着华予穿得十分单薄,直接将还有自己身体余温的被褥,严严实实地裹在华予的身上。
放轻声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华予张着口喘着粗气说道:“宋大人,孩子马上就要被烧死了!”大致地将梦中发生的情景复述给宋祈年。
可仅凭一个梦境,又不知小男孩的住址,如何能让人信服真的有地方发生大火。
宋祈年看着面前的姑娘狼狈惊慌的模样,这个思虑幽深、铁面无情的指挥使终究心软了。
“来人,召集现都尉府内所有的锦衣卫,立刻搜查关口街,发现异样立刻上报!”
守在外面的贴身侍卫林牧时,立刻集结锦衣卫。
“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但你必须跟在我身边,不能乱跑!”
华予立刻点头同意:“好!”
在向来铁律如令的都尉府,召集的锦衣卫们虽然好奇,为何突然搜查关口街,但却无一人出口询问。
近五十人的队伍整齐排列,到达关口街处,立即分散,开始寻找街上所谓的异样。
看着已经开始行动的锦衣卫,华予内心不断地祈祷:“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来救你了!”
今夜在都尉府值夜的百户,只有赵思刚一人。
他带着身后的一个校尉和两个力士,正走在一处胡同中。
现已夜深,胡同两边的住家都已入睡,十分安静。
当几人路过一处角落里的住家时,一股子呛人的味道,从关闭的大门缝隙中冒了出来。
几人被这味道呛得连连咳嗽。
“这户人家在院子里做什么呢?”其中一个力士捂着鼻子发问。
听到这力士的话,赵思刚瞬感这户人家有些不正常,立刻并其他几人撞开院门。
院门打开的一瞬间,几人看到里面的场景,瞬间惊住了。
院内的房子已经被一场烈火全部吞噬,仅剩下残余的房屋木架。
几具身形不同的尸体,全部烧成焦炭状,以跪拜的姿势被整齐地摆在院中。
而被这具尸体朝拜的是一个供台,上面还摆放着三盘新鲜的瓜果,位于正中间是一具短小烧焦的尸体,犹如被人献祭般摆放在上面。
看那身形,应该是个不足三岁的幼童。
见此情况,几人神经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