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在与游僧接触的事,被宋祈年再次上奏给皇上。
此事想隐瞒也隐瞒不了。
恭亲王因为昨晚那个诡物,已经被吓得神魂离体,胡言乱语,身上也有数道伤痕,即便上面的黑气被华予用糯米祛除,可伤口却没有复合。
此事关于龙子皇孙的安危,宋祈年不敢隐瞒。
连夜叩响宫门,将此事一五一十全部告知皇上。
皇上听到此事,勃然大怒。他没想到被自己强烈斥责的儿子居然现在还敢违抗圣命,与歹人纠结。
他当即下令,命禁卫军赶往恭亲王府,将恭亲王带回皇宫,他要亲自审问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可当禁卫军将恭亲王带到自己的面前时,皇帝看到从小待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当即又生气又心疼。
深叹口气后,连忙吩咐身旁的太监总管把御医叫过来。
在皇宫当值数十年的御医,第一次见到身为身份尊贵的王爷,居然也有一天会变成这副模样。
吃惊归吃惊,但他不敢耽误治疗,连忙诊脉。
一炷香后,御医行礼道:“回禀皇上,恭亲王身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才导致神经混乱。这几日喝些安神茶,好生调理就会康复。”
听到御医的诊断后,皇上担心的情绪终于降下几分。
随后看向一直等在一旁的宋祈年道:“恭亲王与游僧一直纠缠在一起的原因可曾查到?”
宋祈年道:“回禀皇上并没有。这次在王府消灭诡物时,那游僧并没有出现。”
皇帝闻言,神情骤然变得严肃道:“宋卿听令,朕命你迅速将此人给朕抓住,如敢反抗,就得处决。”
“臣,领旨。”
回到都尉府后,华予便回内院休息。
可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全是那游僧望向自己的目光,竟也令自己产生一股恐惧之情。
入梦不到一个时辰,华予便冲梦中吓醒,惊恐不定地从床上坐起,脸上流着大滴的冷汗。
他伸出手摸着自己怦砰跳动的心脏,转头望向半敞的窗外,突然心底产生一种莫名的不好预感。
与此同时,从皇宫返回都尉府的宋祈年,独自一人身骑高马,走到空无一人深夜的街上。
但骑在马上的宋祈年总感觉周围的气氛很诡异。
他警惕地观察身旁每一处经过的地方。
忽然,一只隐藏在暗处的黑猫从面前跑了过去,身下的高马被这黑影惊到了,抬起前面两只马蹄,发出一声激动的嘶鸣声。
宋祈年立刻伸出一只手,不但安抚身下的马,另一只手握住腰间的剑柄,双眼警惕地盯着前方。
虽未曾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但他感觉前面有危险的东西在等着他。
身下的安抚之后,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就不愿继续再往前走了,无论宋祈年怎么拽着缰绳,那马就跟他唱反调似的,一步都不动。
动物对危险的感知程度是最为灵敏的,看来前方的东西必定不简单。
宋祈年放弃骑马,从马背上翻下,缓慢朝前方走去。
刚经过一个闭门的布坊时,一只乌鸦忽然直冲面门飞来。
宋祈年迅速将手中的长剑拔出,将那只乌鸦刚刚劈死,忽然又迎面飞来一群的乌鸦。
这些乌鸦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尖嘴和利爪不断攻向宋祈年。
宋祈年手上的剑挥得越来越快,才终于将这些乌鸦全部斩杀。
他也累得背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这些乌鸦死后,那股诡异危险的气息并没有消失。
宋祈年双眼紧盯着前方,一只手从腰间抓了一把朱砂,忍着苦涩的味道,含在嘴里,缓步前进。
果不其然,前面街道上突然原地兴起一阵风。
这风势越来越大,眨眼间就形成一阵漩涡,直接朝宋祈年吹过来。
这股风离宋祈年越近,风势就变得越大,当这股风直面宋祈年的面门时,突然从里面伸出一条惨白的手臂,这条手臂布满青红血丝,无根手指上还长着尖锐的指甲,直朝宋祈年的脸猛烈地抓过去。
宋祈年当即将口中的朱砂全部吐在那攻击自己的手臂。
在朱砂接触手臂的一瞬间,顿时冒起滚滚白烟,一声惊恐的叫声从风旋里响起。
随即,宋祈年又从腰间的锦囊中掏出一把朱砂,全部洒在剑身上,使出全身的力量,一剑直接砍在风旋上。
那风旋直接被宋祈年这一剑,砍成两半。
随着长剑抽出,那风旋也逐渐消失。
里面的怪物也显露出真容,宋祈年一看里面竟躺着一个不穿寸缕的少女。
当她抬起头时,宋祈年不禁退后了一步。
一滴巨大的汗珠从额头下滑过。
这诡物少女身前全部被掏空了,只有一张符纸贴在胸前,支撑着整个身体的运动。
一双发红的眸子紧盯着宋祈年,两截身体直接从地上分别站立起来。
并且又以惊人的速度重合在一起。
在原来手臂的。
都尉府内,被噩梦吓醒的华予,并没有继续躺在床上,而是独自一人坐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