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宋祈年身下只穿着一条亵裤,上半身赤裸着,数道伤痕分布在身上,躺在床上任由郎中给自己上药。
看到华予闯进来,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起来,嗓音略有停顿道:“你怎么来了?”推开郎中的手,拽过床上被盖在身上。
“哎呀,宋大人,你这样做不是白上药了嘛!”郎中不敢跟宋祈年发火,略显无奈地说道。
可宋祈年仿佛没听见郎中的说话,将身上的被盖得紧紧的,郎中伸手拉都拉不动。
前世的华予,男子当街袒胸露背都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看到宋祈年极力掩盖不着衣服的上半身,华予只觉得好笑。
她主动走上前,帮助郎中将宋祈年身上紧紧拽住的被子拉下来,道:“你瞧瞧,这好好的被子染着这么多的药膏,真是糟蹋了。”
听着华予的职责,宋祈年转过脸,不说一字。
可发红的面容和脖子却出卖了他。
华予掩嘴一笑,故意拉过一条凳子坐在宋祈年面前,监督其上药。
这一靠近,宋祈年更加的不自在了,连上半身的皮肤也发红了。
郎中看了一眼凑热闹的华予,又转过头瞧了一眼抿着嘴的宋祈年,顿时了然。
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
郎中加快手中上药的速度,不到一杯茶的功夫,连工具都收回药箱中离开。
交代了几句:“不要扯到伤口。”便离开了。
这有眼力的郎中,还不忘临走前把门关上。
偌大的房间,瞬间只剩下华予和宋祈年。
二人没有交谈,只有轻轻的呼吸声。
宋祈年仍歪过头不好意思看向华予,这副小模样,像极了纯情的少男。
看得华予顿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宋祈年转过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华予。
华予佯装没看到宋祈年脸上的薄怒道:“没笑什么,只是看到见到一个脸红的贵公子。”
宋祈年怎可能听不懂华予的打趣,可他舍不得对她动手,费劲地支撑起身子,手指弯曲戳了戳华予的小脑袋瓜:“你这个小淘气。”
华予看着宋祈年连举起胳膊都费劲,微皱眉头道:“疼不疼?”
宋祈年道:“不疼。”
听到他嘶哑的声音,华予立刻为其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宋祈年的手中。
看着宋祈年这副不复往日健壮的模样,华予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在街上遇到那东西的。”
宋祈年思索了片刻道:“我也不知道,从宫中回来,就好像被那东西跟踪了。”
华予微皱双眉“恐怕你被游僧盯上了。”
宋祈年看到华予担忧的神色道:“不要担心。盯上又如何,难道他还能抵得过狴犴正神,放心,这几日我出门随身带着画像。”
“好,以后不要独自一人出门。”华予叮嘱道。
“好,我知道了,马上天就要亮了,赶快回去休息吧。”宋祈年看着华予发青的眼眶催促着。
“不要,从现在开始,我要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的安全。”华予坚定的说道。
华予倔强的很,自己主动在房间里寻了条被子盖在身上,趴在桌子上,就准备睡觉了。
宋祈年看到华予这副模样,轻声道:“要不你在床上睡,我去地上呆一晚上?”说完,就想从床上起身。
华予见状,立刻将人按回床上,道:‘放心吧,不过仅是睡上一晚,没什么大不了。明日让他们搬来一张床就好了。’
“明日你还要住?”宋祈年听着这话的意思,华予是打算长期住在这里了。
华予点点头:“现在那游僧盯上你了,在没有抓住那游僧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可是毕竟男女有别,你这样与我住在一起,岂不是会影响到你的声誉?”宋祈年道。
华予听到宋祈年原来是顾虑这个,瞬间笑容出现在脸上:“别人嫌弃我的名声不要紧,可你会嫌弃我的名声吗?”
宋祈年坚定道:“怎么会!我愿意为你负责!”
这话说得直接甜到华予的心坎里了:“那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宋祈年一愣,随即开心道:“你这是愿意接受我了?”
华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坐在凳子上,用棉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地都爱:“哼,你自己合计去吧,我可要睡觉了。”直接头趴在桌上,任凭宋祈年怎么叫喊,也不回应了。
而宋祈年却睡不着了,一直在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已经入睡的华予道:“谢谢你陪在我身边。”
至少他成为孤儿的那天起,就没有这般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危而彻夜陪在自己身边了。
看着华予被烛火照得发亮的脸容,宋祈年想要将这一永远记在自己的心里。
城外,玉屏山上,一个身穿破烂架袈裟的游僧推开山顶关闭依旧的道观大门。
不知为何,他竟清楚地知晓道观里每一处物品的摆放。
动作熟练地从长着杂草的地里,拔出几棵青菜后,连洗都不洗直接塞进嘴里。
又走到一间上了锁的房间,一把拽开上面的铁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和字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