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肖子孙,你爷爷高血压病发,都送医院了,你爸没告诉你吗?”刘守忠劈头盖脸就骂。
“啊?”
朱隽急忙扒拉通讯录和微信,这才看见有好几通未接电话,和未读的语音信息。
“我……我生病了,没看手机。”
朱隽尴尬着解释,希望能浇灭某连长的怒火,没想到却惹得刘守忠火气更大。
“混账!说谎你都不打草稿!从小到大,你壮得跟头牛似的,除了六岁那年,坠崖扭伤了脚轻微骨折之外,何曾有个头疼脑热?跟我还不说实话?”
朱隽耸了耸肩,一副“您老爱信不信”的态度。
刘守忠气结:“罢了罢了,我管不了你,先跟我回去看望你爷爷,让他老人家好好管教你!开车!去机场!”
一路上,叔侄二人保持缄默。
刘守疆闭目养神,朱隽拧眉,酝酿着见到爷爷该如何说。
这辆红旗轿车上了高速公路,从魔都直奔机场。叔侄俩下了飞机,直奔京都一家三甲医院。
“墨迹什么?快点!”
刘守忠一声吼,身高一八三的亲侄子朱隽,也只能缩着脖子,长腿跟过去,叔侄俩朝电梯走去。
“亏得你奶奶是这家医院的妇科主任,才能给你爷爷连夜紧急加了一台手术!知道老爷子为什么高血压病发吗?六叔告诉你,全都是因为你这个不成器的孙子!”
“爷爷怎么样了?严重吗?”朱隽心一紧。
“现在知道担心了?”刘守忠斜睨着自家侄儿,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记不记得你六岁那年的救命恩人?”
怎么会不记得?
自己生病失恋,不也是因为她!朱隽心情低落,垂下脑袋,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知不知道,网上有个男明星高调官宣?他的未婚妻,恰恰正是你的救命恩人?”整个刘氏家族,无人不知十二年前的事。
朱隽有气无力:“知道。”
“你知道?你居然知道?”刘守忠显然很意外,顺口便问了句:“你不是在军训吗?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朱隽很无奈道:“六叔!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娱乐圈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只要有手机,能上网,用不了多久就能传的人尽皆知,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好吗?”
“说的对!难怪老爷子能第一时间得知此事,还特意派人叮嘱媒体那边,不许泄漏任何有关你救命恩人的信息。”刘守忠突然想通了这件事。
电梯在上行,叔侄俩二人站定脚步。
朱隽心惊:“背后那位神秘的大佬,原来竟是我爷爷!难怪我和同学们,查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刘守忠诧异:“你还查?照这么说,由始至终你都是知情者?那这件事,你怎么想?”
朱隽:“我能怎么想?学姐都结婚了!”
刘守忠:“等等!什么学姐?”
朱隽:“陆英是我的学姐。”
刘守忠:“我知道她叫陆英,我是问,她怎么就成了你的学姐?”
朱隽:“我没说吗?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军训的教官,和我读同一所学校,我大一,她研一,可不就是我的学姐。”
刘守忠懵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世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大侄子,老爷子当年给你定的娃娃亲,还真是天意!天意啊!不枉费你亲爹亲自替你跑一趟。今天我再问你一次,这亲,你认还是不认?”
朱隽:“认不认,有什么区别?学姐都结婚了,他们两个人还是青梅竹马。”
刘守堂:“瞧你那怂样!”
电梯门打开,叔侄俩走进去,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出了电梯,两人走进一间病房。
“爷爷!”
朱隽的爷爷,是一位霸气威严的老兵,在国防部担任要职。
老爷子名叫刘建国。
本就年近七旬,又因高血压突发,前两日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看起来面容憔悴,气色不太好,嘴唇苍白如纸,眼神却炯炯有神。
“宝贝孙子来了!坐!”
刘建国看见孙子就眉开眼笑,又瞥了眼早几个小时从绿城赶来京都的自家儿子,顿时满脸嫌弃:“逆子!你还杵那做什么?滚回单位,工作去!”
这差别待遇!
不要太明显!
刘守疆有些哭笑不得,只能好言安抚:“是是是,我马上就回单位,这不是得亲眼瞧见六堂弟把您孙子送来吗?顺便还有一件事,得向您老汇报一下……”
三方会谈的经过,刘守疆便一五一十说出。
朱隽听得满脸懵逼。
刘建国听得勃然大怒:“逆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敢不认这门亲,简直岂有此理!不行,我要亲自找陆老头理论!”
见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吓坏了一屋子的人。
大家七手八脚上前劝阻,好不容易才将老爷子给劝住。刘建国重新躺回病床,瞪着亲儿子生闷气。
刘守疆一脑门冷汗。
朱隽替他解围:“爸,您不是要回单位吗?时间不早了,路上注意安全。妈,别把太爷爷一个人留在家,他年岁大了,您送奶奶和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