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不赞同:“学弟这话好没道理!学校也没规定不许插队吧?法学系七班,那可是本届新生中,表现最优异的班级。”祝文博与有荣焉:“没错!陆英学妹教导有方,功不可没。”
丁毅:……
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可他没证据。打这天起,丁毅对法学系七班全班同学,都没好脸色。他只顾指责七班,可是瞧瞧药学系二班,不也如此?
10号,周五。
早晨跑操,七班跟在研究生队伍后面;中午带队吃饭,七班蹭过来;下午下课带队,七班又来,狗皮膏药一样忒黏人。晚上准点新闻联播,七班“恶习不改”。
11号周六,又是如此。
不知情的还以为,研究生和法学系七班,是连体婴呢!
知情者谁不在心底暗骂:七班无耻!班长真不要脸!这届校草太嚣张!反正没人敢当面骂,原因竟然是打不过七班班长。校方睁只眼闭只眼,七班我行我素,某校草“变本加厉”。
研究生入校前十天,导师和同学都在互相适应。因为国庆长假,所以周六日不休。
凌晨六点,起床号吹响。
早晨跑操,法学系七班,跟在研究生队伍后面。中午带队吃饭、下午下课带队、晚上准点新闻联播,七班“恶习不改”。
祝文博学长,已见怪不怪。
丁毅同学,照样看不惯七班。
班长朱隽,依旧“我行我素”。
周六晚。
熄灯前,孙如梅发现陆英没在宿舍,问:“念香,英子怎么还没回宿舍?”
“哦,她向系主任请假了,听说她妈妈身体不好,她每周日都要外出照顾。”毛念香这番说辞,是听陆英说的“外出理由”。
“难怪!晚安。”孙如梅也没多想。
周末,陆英照例去长海医院探望早产儿。苏苏的病情,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无法根治,此事成了她的一桩心病。
坐地铁回学校的路上,陆英心事重重。
父亲陆南星和母亲杜若不幸的婚姻,无形中影响了她:四年前,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宁可不婚,也不可能像母亲那般,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平白误了一生。
可四年后,她却突然领了证。
换位思考——她和沐初霖,会是一桩天作之合,命中注定的良缘吗?亦或者,不过是重蹈覆辙的一场错嫁呢?这个问题,目前她找不到答案。
或许,只能留给时间来求证,是哪一种结局……
走出地铁口,距离学校还有两三公里,晚上九点,已经没有公交车了,陆英扫了辆自行车,慢慢骑回去。
更深露重,她裹紧了外衣。
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吹醒了她的脑子,也吹散了她对婚姻所有的憧憬和期盼。
学校门口。
有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路灯下,时不时探头张望,不知在冷风中站了多久,明显冻的瑟瑟发抖。
学校对面的人行道上,陆英缓缓骑行。
她刚锁好自行车,准备穿过马路回学校,正在等红灯时,一抬眼,便瞧见了寒风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学弟,怎么在校门口?
他在等谁?
红灯闪动,绿灯亮了。陆英横穿马路,一步一步走到了他身后,而朱隽并未察觉,脑袋频频左右张望。
看起来等了很久的样子。
这般心焦吗?
傻子!如果他等的人,也如她这般从马路对面而来,他岂不是就此错过了?
陆英开口:“朱隽。”
前面的高大身影,猛然转过身来,愣愣看着她,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朱隽:“学姐……你……从哪边过来的?”
陆英抬手一指马路对面。
朱隽愕然:“学姐你坐的地铁?”
陆英点头:“对呀。”
朱隽喃喃自语:“昨日明明见你打的出租车……”
陆英没听清:“什么?”
朱隽忙掩饰:“没,没什么。学姐去哪儿了?怎么一天都不在学校里?”
陆英诧异:“你怎么知道?”
朱隽眼神一闪:“那什么,齐教授白天找不到你,我跑去问了你们宿舍的学姐,才知道你今天请了假。”
“哦,这样啊。我今天到医院探病去了。”陆英不愿和外人多说家里的事,转移话题:“齐教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是和你协调下周助教的时间。”
朱隽犹豫了下,还是鼓起勇气试探:“阿姨身体好些了吗?我能不能去探望一下?我爷爷和我爸,都很关心阿姨的身体状况,跟我说过好多次,让我这个晚辈,年前一定要去拜访一下阿姨,否则过年回家就打断我的腿……”
陆英笑容清浅:“他们吓唬你呢,还能真打断你的腿?我咋就不信呢!”
朱隽煞有其事道:“真的!我爷爷又霸气又威严,素来说一不二!他说要打断我的腿,那就一定不是吓唬我的话,只不过,事后会把我送去医院治腿。”
陆英笑不出来了。
朱隽的爷爷这么凶残吗?这是亲爷爷吗?自家爷爷对她这位亲孙女,可下不去这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