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客一脸果然之色:“那就对了,你若是见过丹阳郡主的容貌,你就不会这么淡然了,说来,也只有裴世子这样的英雄豪杰才能配得上郡主了。”
顿了顿,他又只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刚刚伯府门口的事儿,你还没听说吧,那侯府家四公子也因钦慕郡主,而害了相思病,唉!只可惜郡主瞧不上他!”
谢辞面上没有一丝波澜,显然,对此并不感兴趣。
“你不相信我的话?你日后就知道了裴世子究竟如何艳福不浅了。”门客声音压得极低,说完,只给了他一个男人才懂的目光。
谢辞不说话,嘴角始终保持着温和笑意。
和男席上的热闹不同,女席上便极为冷清。
曹卫氏一上桌,就给卫窈窈夹菜,气得一旁的王氏毫无食欲。
“那郑盘实在是太过分了,他自己想咱们丹阳想得害了相思病,还想让我们丹阳嫁给他,简直是做梦!”
曹卫氏说到此处,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还真是别说,那郑盘和裴世子一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他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卫老夫人只顾着吃东西。
一旁的王氏忍不住悄声提醒:“姑太太,你说话还是注意些,今日伯府还来了不少客呢。”
曹卫氏一脸不解:“怎么了,我怎么就说不得了?那郑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干出这种事儿来,还不让人说了?再说了,丢人也丢的是侯府的人,说说怎么了?”
“你!”王氏看着曹卫氏那嘴脸,就想打人。
卫窈窈吃了一块水晶糕,幽幽道:“郑盘来得蹊跷。”
镇北王府刚派了人来递帖子,那边,郑盘就被抬着来了,瞧着郑盘那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这事儿,定和他没干系。
至于他那娘······一看就是个见识浅,没主意的。
只怕是被人怂恿着来的。
“对啊,你说,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来了,倒像是不想镇北王府和伯府结亲一般。”曹卫氏惊呼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
卫窈窈浅笑着看向叶含霜:“对,兴许仔细盘查盘查,还能找出更有趣的东西来。”
叶含霜心中一紧,她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哟,叶姑娘,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该不会是让我说中了什么吧。”卫窈窈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叶含霜险些连筷子都没拿稳当,王氏皱眉,一时也顾不得跟卫窈窈计较一个称呼。
一旁的曹卫氏看出蹊跷,适时敲打了一句。
“就算给大姑娘十个胆儿,她也不敢这么做的,对吧,大姑娘?你爹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啊。”
“你!”王氏心中不满,还想说点什么,就被叶含霜拉住了手。
“姑母说的是。”叶含霜扯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她暗自安慰自己,她不过是使人推波助澜,言辞诱导了郑盘姨娘一番,卫窈窈即便是要查,也查不到她身上······
饭后,席散,裴元稷邀了卫窈窈看龙灯。
二人有婚约在,长信伯自不会阻扰,门客们见状,都各自离去,谢辞也同长信伯辞别。
他一路沿着小径出府,就在府门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谢辞几乎下意识就要冲上去,却有人激动的拉住了他:“状元郎,你竟也要去看龙灯吗?正巧,我也要去,只听闻你姓谢,还未请教你大名,我去石重瑞。”
这人正是适才席间和谢辞攀谈的门客。
“放手!”谢辞不复之前的温和模样,声音冷冷。
石重瑞有些诧异,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禁又将他拉紧了几分。
“你是想过去跟裴世子打招呼?还是莫要去了,你没见着丹阳郡主也在他身边吗?裴世子这会子眼里心里都是丹阳郡主,哪儿有时间打理你我。”
若真惹了裴世子厌烦,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虽只是一面之缘,他也不能让状元郎犯险。
“你说,她是丹阳郡主?”谢辞的声音中,不免带了几分颤音。
石重瑞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似乎弄错了重点。
原来,状元郎不是冲着裴世子去的,而是丹阳郡主?
他有些与有荣焉地点了点头:“可不是,在这上京城,再没有像丹阳郡主那般貌美的了,之前,在席上,我与你说,你偏生不听。”
石重瑞话还没有说完,手上一痛,谢辞早已冲了出去。
他愣愣地看着状元郎的身影,半晌,方才追了上去。
“谢兄,不可以的!郡主和裴世子已经过了礼,她可是裴世子的未婚妻,你可不要乱来!”
石重瑞生怕这金科状元郎将好前程给折了进去,自是要阻着他,但谢辞跑得快,他压根就追不上。
好在,此刻,裴元稷和丹阳郡主已然消失不见了,石重瑞方才停下,重重吐了一口气:“幸亏,幸亏!”
此时的卫窈窈可不知道还有人追着她跑。
正值端午,平康坊里人来人往。
大启民风虽比不上夜北,但在端午这种节日,未婚男女也可出来相会。
一路上,卫窈窈也遇上了不少出来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