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扎心的还在后面,沈清则慢悠悠的拆开筷子,明明是很寻常的动作,他做起来却异常的赏心悦目。
更赏心悦目是他说出来的话:“这只是个小案子。”
小案子……原谅她不懂有钱人的世界。
沈清则:“所以……你发现了一个问题吗?”
阮耳已经不想回答,还是有些好奇:“什么问题?”
“监督我一天的价格不止五万,你要少了,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先问我,我来给你定价。”
阮耳:“……”她只能说——六翻了。
沈清则并不担心她会透露给老爷子一些重要的信息,但吃完饭看到她编辑的信息还是抽了抽嘴角。
【阮耳:十一点三十三分,沈清则开始吃饭,期间始终保持沉默,共用餐三十一分钟。用餐菜单为……】
很快,阮耳收到了回复。
【白送钱的老头儿: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不用给我发!】
为了彰显语气的激动,他特意加了标点符号。
【阮耳:我这是让您这五万块钱花得物超所值。】
接下来的十天,阮耳送了十天的饭,一天多次报备沈清则的午餐和晚餐,不要问为什么没有早餐,问就是她那时还在睡,除此之外还有沈清则的一些行程,行程信息阮耳是在度娘那里复制过来的。
只需打几个字,五十万块钱轻松到手。
第十一天阮耳还在等待金钱入账的消息,一直等到了晚上十一点也不见有,便知道老爷子这次应该是开始长脑子了。
“哎,少了一笔巨款啊。”阮耳难受地在床上打了个滚,身体斜着呈“大”字,腿毫不客气地放在了沈清则腿上。
沈清则正倚着靠背看书,期间抬眸看了眼她的腿,又收回视线继续看书,仿佛已经习惯了。
“我听说这次鸿鹄艺术赛你们是投资方?”阮耳忽然说道。
“嗯。”沈清则又翻过去了一页,视线扫着文字:“你也要参加?”
阮耳听后耳尖有些红,她很多年不动笔,不知为何,这次面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竟然有一种不知所措和阮耳很不想承认的东西——自卑。
她从来不是一个强大的人,稍微一点困难就可以让她缩进自己的壳里,但这次,她想勇敢一次,就当是暂时不用考虑生计时她的一次自我放纵。
“走后门在我这里不管用,除非……”
“沈清则,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沈清则还没说完,阮耳就率先开口:“我是那种经常走后门的人吗?”
沈清则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问:你不是吗?
阮耳踢了他一脚,把枕头抱进自己怀里:“我是想问是不是这次胜出的前三名,可以直接免试进入你们公司?”
韩澈来找她那一次,她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去,但戎棠的那些话无一不是在告诉她,韩澈非常不靠谱,如果进了那样的公司,今后说不定会面临一堆麻烦,天上本来就没有掉馅饼的事情,韩氏集团她不会去。
沈清则终于放下了书,挑眉问道:“你要进公司?”他的语气下意识把公司划为了他们两个的公司,阮耳没有被排除在外。
“嗯哼。”阮耳傲娇地应了一声。
沈清则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期待你的表现。”
说完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关了自己床头的灯:“那睡觉吧。”
阮耳也有些困了,点了点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出声说道:“沈清则,我们结婚是不是有三个月了?”
“嗯。”
“那还有三个月我们就可以去离婚了。”不知为何,本来应该高兴的事情,她再提起的时候竟然会有一种失落感。
虽然只有短短三个月,但她好像已经渐渐习惯有沈清则的生活了。
黑暗中沈清则突然睁开眼,看向阮耳,语气冰冷:“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阮耳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我们本来就是一场交易啊,当初不是说好半年吗?到了自然要离婚,跟想不想有什么关系?”
她对于这件事情一直很理智。
沈清则眼眸暗了暗,突然抬起头,胳膊撑在阮耳耳朵两侧,低头在阮耳嘴上重重吮吸了一下。
暧昧的声音在黑夜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阮耳:???
“如果我说我不想呢?”两人距离很近,鼻尖抵着鼻尖,沈清则的眼睛好似一个巨大的漩涡,阮耳需要努力集中精力才不至于被它吸进去。
“你……你什么意思?”阮耳大脑有些宕机。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沈清则又把问题抛给了阮耳。
阮耳不明白,也不敢明白,她很怕沈清则是那种意思,可在知道沈清则是沈氏掌舵人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他们两个生活在不同的阶层,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当她每天想要暴富发财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财富去影响整个经济市场。
当她考虑早餐午餐晚餐要吃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一个价值几个亿甚至更多价值的饭局上运筹帷幄,与人推杯换盏。
她每次的低头是为了捡一个空酒瓶,而他的低头是为了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