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距离阮耳越来越近,身后那人勒住了她的脖子,如今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氧气渐渐不够,在匕首距离她腹部只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她抬起右腿用力往上一顶,匕首被击落。
接着阮耳没有停顿,双脚同时往上后方用力,钩住了她身后之人的脖子,使劲一拉,那人从阮耳上方反转过来,紧接着阮耳一个旋身,将那人制服在身下。
胳膊上的血液流速加快,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大脑开始变得迟钝,后面一声击打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撕裂般的疼痛,原来是有人用棍子打了她。
阮耳咬了咬牙,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失去意识到最后一秒,她仿佛看到了一辆车驶过来,是沈清则的车。
等阮耳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人已经在了医院,入目是空荡的天花板,阮耳那条受伤的胳膊被纱布缠绕着。
沈清则坐在轮椅上,一脸担忧,看到阮耳醒过来,他紧张的看向她:“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耳摇了摇头:“我没事,那些人呢?”
未等沈清则开口,另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那些人已经交给警局了,阮小姐,实在是对不起,这次全是因为我考虑不周才让您陷入这么大的危险之中,我们可以把这次的展览推迟几天。”
是阮耳要去见的那个策展人,策展人是一名很漂亮的Z国女人,卷着大波浪,烈焰红唇,与戎棠的风格很像,但不比戎棠那般有攻击性。
“陈小姐。”阮耳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紧接着她又说道:“我只有胳膊上的伤口严重一点,关于展览的事情不用推迟。”
最重要的是他们必须去那个地方,时间不容耽搁。
“耳朵,你太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沈清则听后有了怒气。
他很不喜欢她这种受了伤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策展人陈淼也在劝阻:“阮老师,还是您的身体更加重要,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您中间再过来也可以,反正这次展览的时间有十天的时间。”
因为这次排场比较大,几乎是展了阮耳这几年所有的创作,因此展览的时间也比较长。
事实上,像阮耳这种刚刚入行五年的人来说,作品的数量本不该这么多,像狄声那种从小开始作画的人,拿出手的作品也不一定有阮耳如今这般多。
但这些只能说,在某些时刻,努力在天赋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没关系,我伤了胳膊又不是整个人站不起来,你现在让我下地走几圈都没问题。”
说完就要下床证明自己,刚要有所动作,她便倒抽一口冷气。
擦!真特么的疼!
那些人真的是下了死手。
“够了,你好好养伤。”沈清则彻底沉下了脸。
策展人见气氛有些不对劲,再者阮耳刚刚醒来,两人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讲,她赶紧找了个理由识趣的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不忘贴心的关上门。
“沈清则,你不能这么束缚我的自由。”阮耳梗着脖子就要反抗。
沈清则看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自由?阮老师还觉得自己不够自由吗?”
阮耳这才意识到沈清则是真的生气了,她缩了缩脖子没敢继续说话。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一股难以言说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过了许久,沈清则叹了一口气,似无奈似愧疚,他宽大的手掌紧紧攥住了阮耳的手,阮耳感觉到了一股温暖的安全感。
“耳朵,我们不往下查了吧,放弃吧。”
如果真相是以她的安全为代价,那真相是什么好像也不重要了。
阮耳皱了皱眉,立刻抽出她的手,看向沈清则:“你是不是又想丢下我一个人去查?”
她看得出来,沈清则对于这件事情的执着,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沈清则浑身一僵,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阮耳将头转向一旁,不再看他:“你走吧,我目前不想再看见你。”
当初她不知道自己能够帮得上忙,只能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如今自己好不容易能帮上一点,他就这么着急把她推开吗?
沈清则轮椅没有动,阮耳转头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拖你后腿了?”因为这次受伤?
“你胡说什么?”沈清则立马否认了她:“我只是不想你陷入危险之中。”
“可如果我不跟着你查就不危险了吗?我去过那里,这次我的受伤恰好证明那幅画真的有问题,所以只要陆庭风一天还在外面我就多一份危险。”
她知道,就算没有陆庭风,一旦她把这些画展出来,那面对的不仅仅只是陆庭风,可能还会有更加庞大的势力。
毕竟在那些三不管地带,也会是一些人发财的地方,她挡了一些人的财路,那些人就会想办法把她扫除。
“沈清则,我这不仅仅是在帮你,我更不希望有很多人成为曾经的那个你。”
阮耳握住了沈清则的手,沈清则后背一僵。
儿时的那些鞭打、谩骂、黑暗与囚禁仿佛又回到了他眼前。
好多个孩子像狗一样,四肢被铁链束缚着,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