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棠的母亲和戎棠身上的气质很像,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妆容浓烈,烫了大波浪,气势很强。
父亲倒是有时光沉淀后的儒雅,穿着中山装,和戎棠的母亲着急忙慌走了过来。
他们虽然没有和阮耳正式见过面,但还是见过阮耳照片的。
“我家棠棠怎么样了?”戎母一开口就暴露了她的紧张。
“已经进去两个多小时了,应该快出来了,阿姨你别担心。”
阮耳虽然这么说,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以前在东南角的时候,她一个邻居生孩子,听说一个多小时就从手术室出来了。
阮耳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医生着急忙慌走了出来,喊道:“病人宫口太小,我们现在必须剖腹产,谁是病人家属?来签一下字。”
医生话说完,戎母眼前一黑,还好阮耳眼疾手快稳稳将她扶住:“阿姨,您没事儿吧阿姨?”
戎母摆了摆手,在阮耳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一旁的戎父快速签了字,将戎母揽在自己怀里:“别怕,女儿会没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中间又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在下二次的时候白宁川着急忙慌地赶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白母和白父。
“戎棠怎么样了?她怎么还没出来?”
白宁川少了一条胳膊,如今左臂那边空荡荡的,这么长时间不见,他头发长长了,不再是寸头,嘴上还有些胡茬,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
阮耳看着他,最后没忍住还是打了白宁川一巴掌。
“白宁川,你是不是觉得你一走了之就很帅啊?那半年的时间你怎么忍心抛下她一个人?”
她没问白宁川是怎么知道戎棠住院的,毕竟戎棠也说了,白宁川是给戎棠找了一个保姆的。
白宁川看着还亮着的“手术室”三个字,陷入一顿自责。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跪在了地上,望着手术室的方向。
是在乞求医生,也是在乞求神明。
“戎兄,对不起,是我们家对不住你家戎棠,这次我们说什么也不会再让宁川离开了,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戎父早已双眼通红,如今听后自嘲一声:“负责?早干什么去了?我们戎棠不需要谁给她负责,她自己选的路,受了伤有我们戎家给她兜底。”
手术又持续了三个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两名护士抱着两个孩子,笑着说道:“恭喜啊,是一对双胞胎女孩。”
但在场的没有一个人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白宁川率先站了出来:“戎棠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病人如今还有些虚弱,打了麻醉没有醒来,不要太多人去打扰她。”
医生在一旁道。
虽然是早产儿,但孩子身体问题不大,只是戎棠连续被下了两次病危,需要好好调理,否则以后可能会落下病根儿。
“叔叔阿姨,我求求你们让我留下来照顾戎棠吧。”白宁川以后朝两人跪了下来,白父白母并未去阻止。
“你来的事情我会告诉棠棠,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但在她醒来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说完戎父戎母已经走了进去。
阮耳也清楚有戎父戎母在这里,他们二老也希望自己能陪着自己的女儿,便拉着蒋兮兮一起离开了。
“叔叔阿姨,你们也不要担心,你们先在这里陪着,我们中午再来。”阮耳离开前对两人说道。
“好,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在我真的不知道棠棠会怎么样。”戎母说着又哭了起来。
阮耳笑了笑,离开了房间,白宁川还在房间外面跪着。
白父白母站在一旁。
“叔叔阿姨,你们大半夜过来肯定也没休息好,不如我先帮你们在附近安排一个酒店,等戎棠醒了我再和你们说。”
白父白母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白父点了点头:“好,那等棠棠醒了我们再来看她,酒店我们自己订就好了。”
阮耳没有强求,白父白母看了眼白宁川,知道他是不会走了,叹了一口气,两个年过半百的人离开了医院。
阮耳看了眼白宁川,他脸上还有她打的那个巴掌印。
“你跟我过来。”阮耳冷声说道。
白宁川犹豫了一下,站了起来,因为跪的时间有些长,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稳,晃了两下。
蒋兮兮也跟着过去了。
三人来到了上面的天台,吹着冷风,阮耳清醒了不少。
她没问别的,只问了一句:“这次以后还会走吗?”
白宁川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他到现在还在后悔,戎棠这次的难产跟她自己的身体脱不了关系,但是她身体以前很好的,要不是他,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是我对不起戎棠,总一意孤行,完全没考虑她的感受。”白宁川低下了头,那空荡的左臂也在提醒着阮耳这段时间他也过得不好。
“生孩子这条路是戎棠自己选的,怪不到你,但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明明知道她有了孩子,你们明明都爱着对方,还逃避,你到底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