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昭曾经说过,不会让阮耳要孩子,他过去已经结扎了,两人结婚三年,被季云湘和沈知礼说过许多次,阮耳对这件事保持中立态度。
她承认她喜欢小孩儿,但是也怕生小孩时的痛,尤其是看到戎棠在手术台上九死一生出来的时候就更怕了。
寻昭已经向季云湘他们明确表示不会要小孩儿,时间一长季云湘也随他们去了。
阮耳又去了很多的国家,拍下了很多的照片,在去奥地利哈尔施塔特的时候遇见了蒋兮兮。
她和寻昭结婚三年来一共只见过蒋兮兮两面,这次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
她变了许多,将曾经最爱的那长发剪短了,到了下巴的地方,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洒脱了不少。
她依旧是一个人,两人坐在一个小镇的咖啡里说着近况,后来阮耳问道:“有打算以后结婚吗?”
窗外又飘起了雪,将原本白中带着褐色的大地染白了一层,外面人来人往,不疾不徐。
蒋兮兮搅动着咖啡,头发遮了她半张脸,她摇了摇头:“不打算了,一个人挺好的。”
说完又有些纠结,笑了笑:“也不一定,遇到合适的就结婚了。”
她说的是合适,不是喜欢。
一点也不蒋兮兮。
阮耳握紧了她的手,手里的温度一点点传递过去:“兮兮,京城永远是你的家,有爱你的家人和朋友,在外面玩累了一定要记得回来。”
蒋兮兮点了点头,湿了眼眶。
两人没聊太久,喝了一杯咖啡就分道扬镳了。
雪还下着,蒋兮兮拉着行李箱去了机场,奔赴下一个未知的地方。
……
阮耳拍的照片陈列到了金金艺术馆,有风景也有人情。
这次倒是比那次展览的人性温暖了许多。
有人受伤后的关怀、有贫穷的人得到的拥抱,什么都有,来的人络绎不绝。
阮耳站在二楼,看着
这个世界上幸运的人实在太少,能够平安顺遂一辈子,哪怕不曾大富大贵,只要平安健康就已经超越了许多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家家都有,还有一部分,甚至没有资格再去和家人计较一件小事,因为世界上只剩他自己了。
祝言卿和贺安饶在结婚的第二年孩子出生,是一个男孩,贺安饶取的名字,叫祝嘉树,小名嘉嘉。
祝嘉树满月宴只邀请了几个朋友来庆祝,戎棠来的时候带来了两个小萝卜头。
两个小萝卜如今正是对世界好奇的年纪,看着小小的祝嘉树,宛宛泱泱笑个不停。
“弟弟弟弟!”宛宛拍着小手大喊道。
泱泱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恰巧这个时候寻昭喊了声阮耳老婆,她眼神一亮,大喊道:“老婆老婆!”
众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我们家泱泱这么小就学会给自己定老婆啦。”贺安饶笑了笑。
泱泱不懂什么是老婆,但不妨碍她冲着祝嘉树傻笑。
跟着阮耳来的还有阮雅,如今出落的落落大方,成安跟在她身边,餐桌上不停地给阮雅夹着菜。
阮耳看着两人的互动,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问道:“你男朋友成安对你还好吧?”
阮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说完众人默契地沉默了下来,阮雅吃菜的动作一僵看向了阮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今年已经毕业了,成安在上大四,两人是在前不久刚确定的关系。
成安追了她四年,带着她一点点从那黑暗里走了出来,她没有理由拒绝他。
“姐,我……”
阮耳笑了一声,故作纠结道:“这成安喊我阮耳妈妈,你又是我妹,你俩在一起了这辈分怎么叫?”
“姐!”阮耳话音刚落,成安就立刻说道。
寻昭看了他一眼,他硬着头皮说道:“从今天起,我跟着小雅喊,我寻昭爸爸从今以后就是我哥!”
寻昭:“……”为何平白无故地降了一辈?
白宁川听完哈哈大笑,健在的那只手搂住了寻昭的肩膀:“小昭啊,来,叫声叔叔听听。”
寻昭冷笑了一声,看向他:“你确定让我这么叫吗?”
白宁川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算了吧,哈哈哈,咱俩依旧是好兄弟,咱也论咱自己的。”
戎棠在一旁瞥了他一眼:“出息。”
戎棠和白宁川是在寻昭和阮耳结婚一年后重新走到一起的。
白宁川接手了白家的生意,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就算他那条胳膊还在,也不可能当一辈子的警察。
宛宛和泱泱的姓氏却没改,依旧跟着戎棠姓戎。
两人重新在一起那天,白宁川买了三天的热搜挂在那里,向全世界宣布了他的妻子。
一切都尘埃落定,祝言卿也终于放下了蒋兮兮。
后来白宁川问过他:“你爱贺安饶吗?”
祝言卿笑了笑,眼里有光,回答的斩钉截铁:“爱!”
得贺小姐一人,再别无所求。
他爱过蒋兮兮,可他如今爱贺安饶。
……
今年的雪下得晚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