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言卿,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你不该用那样的眼神再去看另一个女人。”
贺安饶想到今天白天在阮耳婚礼上说的那些话还是一阵烦躁。
因为心情波动,动作出现了瑕疵,雕塑那张完美的脸上出现了一道划痕。
贺安饶皱了皱眉,助理走了过来,一声惊呼:“这是郑市长的太太预定的,现在该怎么办?”
贺安饶更烦躁了,看着眼前的雕塑有了想划破整张脸的冲动。
不,她要忍住,她是贺家大小姐,她是贺安饶,是京城的菟丝花。
“没关系,这点事情我会处理。”贺安饶笑了笑。
助理看到贺安饶波澜不惊的面孔那提心吊胆的心情忍不住平复下来。
应该没事吧?老板的两位哥哥那么厉害。
“你先去忙吧,我今天会早点下班,如果葛小姐来了帮她取一下403号作品。”
说话间贺安饶已经穿好了外套,咖色的外套以及同色系的贝雷帽,像春夏的蒲公英乱入了秋季,在风中吹散。
“好的。”
贺安饶开了一辆白色的兰博基尼,是改装过的,甚至有防弹的功能。
这样的跑车和她的性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封闭的一条山路,这是她买下的一条私人赛道,没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她的两位哥哥。
黑色的夜里,她体验着疯狂的悸动,她喜欢激素飙升的感觉,仿佛这样才能找回一点生命的存在。
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面色一变,速度缓缓降了下来,最后停在路边,先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才点了接听。
“言卿。”声音很软很柔,很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
“我去了你的店里,助理说你早就离开了,你和朋友出去玩了吗?”
祝言卿的声音响起来。
贺安饶瞳孔一缩,眼前的路被车灯照亮,可以清晰看到黑夜的尘埃飞舞。
一阵风吹来,让她刚才的冲动消融了不少,她笑了一声:“你来找我了?”
“嗯。”祝言卿淡淡应了一声,解释道:“今天我工作不多,来接你,打算约你吃饭,抱歉,没有事先问你的时间。”
语气疏离得不像夫妻,但还是成功取悦了贺安饶。
她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的形状,在黑夜看起来很亮:“有时间的,我刚才约了一个客户,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在那儿不要离开,我去找你。”
“好。”
贺安饶开车很稳,祝言卿看到龟速行驶的兰博基尼笑出了声,到了地点,她“笨拙”地停好车,从车里面走了下来。
“兰博基尼开成你这个速度其他人怕是心疼坏了。”祝言卿难得打笑了一句。
贺安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眼眸,像是弱柳,风一吹就倒:“我不要会开车。”
“不会开车以后我可以送你上班。”说完为了话语的严谨性又补充道:“如果我忙的话就让司机送。”
贺安饶眸子亮了一下,随即有些纠结:“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祝言卿拉过她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贺太太,你是我的妻子,丈夫送自己的妻子上下班天经地义。”
……
两人结婚后很少出来吃饭,这貌似是第一次,考虑到贺安饶的性子,祝言卿特意选了一个格调温馨的西餐厅,又订了一支大提琴乐手。
烛光晚餐,红酒,音乐,大概是贺安饶的标配。
两人吃饭都保持沉默不语,但却没有尴尬,祝言卿会走到贺安饶那边将牛排给她切好。
贺安饶看到切好的牛排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道了声谢。
只是在祝言卿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贺安饶悄悄将每一个牛排的形状都切成固定的大小,多余的边角料偷偷倒进了垃圾桶。
三万八一份的牛排,贺安饶倒了八千。
吃过晚餐后,贺安饶坐着祝言卿的车子回家。
贺安饶是一个喜欢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开的人,在不上班的时间,她会关闭自己所有的工作账号,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护肤。
从脚膜到发膜,各种精油身体乳,都要来一遍,以前卧室里总是放着大大小小各种护肤的仪器,结婚以后她便要求祝言卿将卧室的一侧打开,里面开出了一个专门用来护肤的空间。
祝言卿喜欢把工作拿到家里来做,贺安饶在卧室护肤,祝言卿在书房工作,两人互不打扰,整个家里安静得像没有人。
结婚以后祝言卿一直守着那条线,说到底,那次有酒精的冲动,后来两人都是盖棉被,纯聊天。
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两人学得杂,什么都能聊上一点,偶尔贺安饶也会问:“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我太无聊?”
祝言卿停顿了一下,摇摇头:“没有,你很好。”
心细如贺安饶,怎么会发现不了祝言卿态度里的勉强?她沉默了一瞬,没有应答。
是啊,像祝言卿这样活跃跳脱的人,又怎么乐意去讲枯燥的哲学?
他可以和你去聊路上的一只小猫长什么样,今天看到一面墙上突然多了涂鸦,但不会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