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一惊,随即道:“不必了君上,一日为娼,终身下贱。”
顾庭芳长长的眼睫轻轻的颤了颤,他觉得有些无法直视眼前之人的目光。
这偌大的天下,是他没有掌好,才让百姓不得安居。
“若君上不要侍奉,那民女便退下了。”
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顾庭芳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她脚步一顿,“长歌。”
“长歌。”顾庭芳呢喃着她的名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也不曾收回目光。
时越推门而入,“君上,这人长得与殷世子相似,可,却还是不同的。”
至少那殷世子脸上从来不会露出这种神情,也不会这般谦卑。
那个人,纵是被杀手围追堵截,也能从容应对,毫无畏惧。
顾庭芳赞同的点了点头。
“时越,孤这君上做的,是不是很失败啊?”
不知道他为何突然这么问,时越愣了片刻,随即摇头,“君上做的已经够好了,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大殷繁盛,唯一的烦恼便是拥兵自重的三路藩王,待到除去,定能还给大殷一个海晏河清。”
闭上眼睛,顾庭芳沉沉的叹息出声。
“但愿吧。”
……
殷鹿竹坐在马车上,身上还是那一身来不及换下的女装。
想到顾庭芳刚才内疚的神情,她勾了下唇角,“往后,他应该没脸再来芙蓉楼找我了。”
也算得个清净。
长桉驾着马车,听到殷鹿竹的话,他笑着问道:“世子,万一君上又来了呢?”
“不会。”
殷鹿竹十分自信,作为帝王,顾庭芳最在意的便是天下的太平,他要成为这千古一帝,让人称颂。
可如今,在他的为政的时候,却发生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还是很让他惭愧的。
虽然,这事儿是她临时编的。
将她一脸得意的模样看在眼里,青萝笑了笑,“世子,接到消息,那东临王世子快要入殷了。”
闻言,殷鹿竹脸上的笑意一僵。
她叹息一声,“其实青萝,若可以,我不想将无辜的人卷进来,可若非如此,我便无法复仇。”
人呐,或许都是自私的吧。
“世子,青萝和长桉会永远陪着你的。”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马车一路停在了王府的后门,她戴上幕篱,悄无声息的下了马车,缓步朝着奉安殿的方向而去。
回到殿中,她将幕篱摘下,往里走去,而后,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姬砚沉。
四目相对,姬砚沉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而后迅速的移开了目光,像是不让人发觉那般。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他淡淡的询问出声,那语气,平淡无波,像是无关紧要的询问那般。
只是,那捏着方子的手却是微微紧了起来,或许连自己都不曾发觉的紧张。
殷鹿竹来到桌边坐下,“去了一趟芙蓉楼。”
姬砚沉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悦。
他将手中的药方递了过去,“你要吃这些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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