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看向顾庭芳,话锋突然一转,“却也是君上同意了的。”
只一刹那,白芷希在瞬间便面如死灰了。
她踉跄的后退一步,脸上早已经被泪水浸湿。
她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心心念念放在心上这么久的男人,竟是促成父亲死亡的真凶,。
殷鹿竹慵懒的站在一侧,“白芷希,往后还是不要相信男人了,还有……”
伸手,她突然将白芷希耳垂上的东珠耳饰拽了下来,看也不看就扔在了脚边。
“以后在我跟前少打扮的这般枝招展的,我不喜欢。”
顾庭芳看着殷鹿竹,他突然就笑了,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殷鹿竹,这些时日,她装的低眉顺眼,奴颜媚骨,真是难为她了。
“来人,将贵妃送回寝殿,无事,便不要出了。”
随着殷鹿竹一句话落下,白芷希很快便被人带走了。
这昭德殿里,又只剩下了殷鹿竹和顾庭芳的存在。
顾庭芳虚弱无力的靠在床榻边缘,“殷鹿竹,你以为囚禁了孤,便能坐上这大殷的帝位么?你是女子,是乱臣贼子……”
“啪!”
顾庭芳话音未落,殷鹿竹一个巴掌便狠狠的甩在了他的脸上。
顾庭芳当即便懵了,愣愣的看着地面没有反应。
殿外的长桉听着里面的动静,默默的眨了眨眼睛,拢紧了身上的衣服。
主子如今,是半点也不掩饰了。
顾庭芳生来便是天之骄子,何时被人这般对待过,昨日,他还在为了这个女人即将和沈南箫远走高飞而闷闷不乐,今日,她就将自己囚于皇城,这般冷待。
殷鹿竹来到榻前,轻轻的蹲下身子,她一根手指轻轻的挑起男人的下颚,瞧着他这张风流邪肆的面容,她眨了眨眼睛。
“君上,臣会暂且留着你的性命,直到,我有了孩子。”
顾庭芳瞳孔微缩,随即气急败坏道:“无耻!你休想!”
瞧着他这般又气又羞的样子,殷鹿竹没忍住的笑出了声。
“只要臣有了君上的孩子,稚子年幼,臣便可做这大殷的太后,垂帘听政,到时候,君上便可先走一步了。”
顾庭芳几乎咬碎一口牙齿,“你将沈南箫骗走,就是为了今日么?”
她点了点头,半点掩饰也不曾有。
“沈南箫太天真了,他这般天真的人是会吃亏的,臣总要让他长长记性才好,他后半辈子,便好好的待在梁州,直到死。”
“呵!”
顾庭芳冷笑出声,“原来你不止对孤狠,你是对所有人都狠。”
“可是殷鹿竹,楚湘王府满门忠烈,忠君爱国,却出了你这么个乱臣贼子,你要楚湘王在九泉之下如何瞑目?”
“忠君爱国?”
“满门忠烈?”
“呵呵呵呵。”
殷鹿竹突然就笑了起来,她笑的双肩都在颤抖,像是顾庭芳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
顾庭芳就这样看着她,瞧着她笑的这般莫名其妙。
一笑之后,殷鹿竹突然就止住了笑意,她狠狠的掐住男人的下颚,那尖锐的指甲几乎都陷进他的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