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刚刚从远处山腰间露出个头,暖洋洋的旭光如雨倾盆似的遍洒山野、古径、溪流、房舍。
陆敬渊从蜀山剑派弟子寓所出来,径朝后山走去,耳边不时传来鸟鸣声和流水流淌声。
偶尔遇上几个早起的师兄师妹,都会投来羡慕的目光。
“哎呀!这不是已经达到玄灵境后期的陆敬渊师兄吗?我才踏入黄灵境呢。”
“诸位师兄弟,要加油啊!不要放弃修行。”
停下步子,他对于师兄师妹的问候,含笑鼓励着。
听了这话,众人心下倍感激动,重拾起修练的信心。
前阵子,武林七大派比赛,让陆敬渊威名传遍五湖四海,也让蜀山剑宗一跃成为西楚七派之首。
更为难得的是,陆敬渊有机会去太一仙宫深造三年。
太一仙宫是个只存在传说中的神仙福地。
传说,居住在那里面的人,都是长生不老。伸手抬脚之间,搬山倒海,天昏地暗。
来到后山,他在一块青石上前停住,青石四四方方,颇为光滑。陆敬渊在青石上盘膝坐下,凝神入定,催动玄门仙法。开始修炼。
作为比赛冠军选手,主办方太一仙宫,拿出了一卷上乘玄门仙法作为奖品。经由道玄真人鉴定,是一本极为厉害的仙家功法。
时间,在修练中走远,陆敬渊如泥塑木雕也似的坐在青石板上。
他外表形若枯槁,死气沉沉一片,有意思的是,体内混元真气反而灵动异常。在一点灵识牵引下,行遍周身七经八脉。随着时间流逝,渐入佳境。顿时,有洗精易髓般的畅快之感。颇为神奇。
“嗵嗵嗵——嗵嗵——”
远方传来报钟声,三长两短。接连敲了三通。
钟声来得突然,他心头惊骇,额间竟已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这是丧龙钟。只有门派遭遇大敌时才会敲响。
停下修练,陆敬渊看向高空,空中密密麻麻皆是人影,师兄弟们御剑飞行向蜀山入口登云麓飞去。
听老一辈人说,八十年前,有个叫唐三彩的,纠结一帮乌合之众,袭击蜀山剑宗。结果,被少年英雄的道玄打得身死道消。
道玄一战成名后,颇受老掌门青睐。老掌门百年之后,顺理成章的便接任了掌门之位。
现在,又有人袭击蜀山剑宗,这回不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
念动真言间,只听“锵锵”两声,他背后背着的三把剑中的第二把“紫婉”出鞘,如有生命一般降落在陆敬渊身前。他踩上长剑,陡然间,飞入云天。
登云麓,蜀山剑宗的入口。三拨人马聚汇一处,正针锋相对着。在道玄真人率领下,蜀山剑宗百余人堵住两拨人去路。
道玄功力高深。年过百岁,却老当益壮。常年修习太清仙法,鹤发童颜,精神颇为饱满。蜀山诸弟子个个手中钢剑出鞘,气氛冷峻到极点。陆敬渊也已经来到了众人当中。
同蜀山弟子对面而立左边的一波,穿着青色长衣,一身唐家堡弟子打扮。为首那人双眉花白似雪,约有八旬上下,一双鹰眼如勾,嘴角含着笑意。乍一看,就觉得老奸巨猾,不是好东西。
右边一拨,却是穿着霹雳堂褐色长衣。领头之人锐目似刀,也不是个善良之辈。
“唐之武、雷万仇是什么风把你们吹到我蜀山剑宗来啦?”道玄向两方首领抱一抱手,皮笑肉不笑,道。
“牛鼻子,我雷老虎是个直性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夺得这届冠军,我姓雷的不服气!”雷万仇吼道,直入主题。
“哦?雷杰不是输在我家陆敬渊手底下了吗?怎么你霹雳堂还有更强的少年高手吗?那咱们划开道儿再比一场怎么样?”
一席话罢,说得雷万仇羞得面红耳赤,直气得双目瞪得宛如铜铃般通圆,嘴巴张了张。楞是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显然,道玄的话搓中了姓雷的痛处了。
“少在这儿耍嘴皮子,”却听唐之武朗声喝道,“不瞒你说,我们今天是来向你要一句话的:把名额交出来。我们即刻离开,不然的话,嘿嘿!休怪我们不讲情面啦。”
道玄真人看了两位一眼,道,“这是上面定的规矩。你不服可以找上面理论,却来找我晦气作甚?”
“规矩是上面定的没有错。我们也没法去抗议。可你若交出名额,自己弃权。上面就会重新竞选了。”雷万仇暴躁劲上来,大声吼道。
“如果我不交出名额你又能拿我怎样?以你雷老虎这点斤两,我还没放在眼里呢。”面对雷万仇赤裸裸的威胁,道玄真人只是不屑。
“看来传闻没有错,你已经达到地灵境后期巅峰了!不把我这个地灵境后期放入眼里了。”雷万仇沉吟道,心底不禁打起退堂鼓。
“可要是我和雷老虎联手,你觉得还有几成胜算呢?”唐之武开了腔,阴恻恻的说道。
道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毫无血色,眉心不自觉得拧巴成一团,凝重之情呼之欲出,双目中精光闪烁不定。
“蜀山剑宗也不是吃素的,立派千余年以来,也有过不少自不量力上山挑战的人,结果无一例外的身死道消了。”
道玄真人收敛了神色,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