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
在一众家丁的帮助下,房遗爱总算是清洗完毕,摸着湿漉漉的脑袋走入了厅内。
他的身上,还带着几分淡淡的尿骚味儿……
而其余几个孩子,也都停下了玩耍,被各自的父亲召了进来。
徐风雷看向他们,一脸讶异的道:
“诸位……这是何意啊?”
这些个小子,一眼望过去,似乎都不太聪明的亚子……
特别是房遗爱和尉迟宝琳,虽然只瞧了一眼,但徐风雷的脑海里却忽然冒出来四个大字——
卧龙凤雏!
“少师啊!”
房玄龄推了推房遗爱的肩膀,神色无比诚恳的拱手道,
“您的执教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可谓是天下第一教师爷!”
“我家里这不成器的孩子,光长个头不长智慧,这么些年了,我是用尽了办法,想尽了辙子,都不管用啊!教不会啊!”
“眼看着遗爱越来越大,我这心里就更愁了……房某人没有别的想法,只求这孩子能稍稍聪慧一些,能明一些事理,不犯浑……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求少师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给在下几分薄面,收留了这孩子,教教他为人之道吧!”
“在下……拜谢了!”
说罢,房玄龄已然是作揖行礼,九十度大弯腰。
无论是言辞,还是礼数,都无比的恳切,就差跪下来求了!
“呃……”
徐风雷有些愕然,连忙上前扶道,
“房相啊,你这什么意思……我有些不太懂啊!”
“你是说……想让我教教遗爱这孩子,让他能成器一些……是这个意思吗?”
房玄龄起身连连点头。
“对,对对对!”
他神色激动,连道,
“在下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这个意思!”
“少师,您就答应我吧!别逼我跪下来求你!”
徐风雷:“#¥%……&&*@”
好家伙!
这特么的是给自己出了一个世纪难题啊!
瞧了一眼傻不愣登的房遗爱,再看看面前这目泛泪光的房玄龄……
他一时无语。
“少师,我等皆是这个心思!”
长孙无忌亦是拱手道,
“这些娃儿们不成器,愁煞我们了!思来想去,这世上也唯有少师您有能力调教好他们这些臭小子……”
“我们也知道,要请您执教很难,但只要您愿意,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来,我们几个老东西就是赴汤蹈火,也一定帮您满足!”
“请您收下他们吧!”
尉迟恭。程咬金、秦琼三人亦是齐声道:
“少师,求您收留!”
为了自家儿子,他们今天算是彻底把这张老脸给豁出去了!
只要徐风雷能答应,叫他们干啥都成!
面对这一道道殷切企盼的目光,徐风雷却是摇了摇头。
“诸位请起。”
他轻叹道,
“并非我不愿意执教,伱们以至诚之心来求我,我若能帮,自然一定帮。当年在磨玉山的时候我便说过这话。这,也是我徐风雷一直所践行的信条。”
“只是,你们应当也知道,调教一个弟子需要耗费多大的精力吧?”
“光是教授《易经》,就得足足两年,这还得是天资极聪慧,用心极刻苦者,寻常孩子,没个五年是教不会的,其中所耗费的心力精神……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听到这话,众人的心神皆是一沉。
而徐风雷则是继续道:
“大家望子成龙的心愿,我是能够理解的。换做是我,我恐怕也会想方设法给儿子找一个好老师。”
“但就目前而言,我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哇!皇嗣们要执教,工部的活儿我得盯着,再加上平日里还要参政议事,哪来的工夫教导孩子?”
“如果我现在是养老退休状态,你们的要求我断然不会拒绝,因为那个时候我有大把的时间!但现在……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纵然真的收了他们,到时候没空执教,也是耽误了孩子们呐……”
“对不住了,大家伙儿……”
说罢,他亦是朝着众人行礼。
一番话语,亦是真挚无比。
这一下,房玄龄等人也是沉默了下来。
想想也是。
他们自己都天天忙着政务,都没空管孩子呢,人家徐公哪来的空闲?
总不能放着皇帝的孩子不悉心教导,来管他们家里的臭小子吧?
总不能放着朝廷的政务不管,来替他们管教娃儿吧?
那都不像话!
“唉!”
秦琼轻叹一声,神色惭愧道,
“少师所言极是,是我等不曾为少师着想了。”
“现在是新朝开创,百废待兴,朝廷事务繁忙……您又是中枢重臣,哪抽得出空来?”
“老兄弟们——”
他看向尉迟恭等人,劝道:
“咱们还是走吧,如晦的话说得对,儿孙自有儿孙福……”
众人:“……”
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