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水患。”
徐风雷神色一凛。
“水利是个大问题,也是个大工程。”
他沉吟道,
“治水,一昧的堵或者疏都不佳,往往需要堵疏并用,如李冰父子所建造的都江堰那般,将汹涌的岷江水化作了母亲河,灌溉滋润了成都平原。”
“巩固堤坝的思路是对的,但巩固哪里,疏通哪里,这就很有讲究了。”
“我对于水利不甚了解,你们若有良策,亦或是认识治水能人,皆可献上来,我到时候一并上书陛下,共同商议。”
徐风雷向来信奉“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这句话,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他绝不胡乱发号施令。
治水,动辄便影响到成千上万百姓的身家性命。
国之大事,马虎不得!
“是。”
阎立德应了一声,又道,
“还有,陛下寝宫较为潮湿,夏日难耐湿热,陛下虽未明言,但已屡次暗示臣下……属下以为,是否应该选择一高处宫殿,装潢一番,作为陛下新的寝宫?”
“还有,天下行宫众多,多数是隋炀帝当年所修,如今已经灰败,陛下有意重修几座行宫,将来可作避暑消遣之用,部尊,您以为……”
“还有……”
嗡嗡嗡。
嗡嗡嗡。
阎立德滔滔不绝,徐风雷只觉得耳边有两百只苍蝇在飞!
他啥都听不见,只觉得嗡嗡嗡,嗡嗡嗡!
好烦!想挤破这只苍蝇的肚皮把它的肠子拉出来,再用它的肠子勒住它的脖子用力一拉!
哗——整个世界清净了。
唰!
阎立德停止了说话。
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从部尊的目中迸发出来,让他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话语。
好似再讲下去,自己就要挨上两个大逼兜!
就在徐风雷缓缓握拳的这一刻,一阵脚步声传来。
“见过太师。”
传话太监拂尘一甩,躬身行礼道,
“陛下请您过去。”
徐风雷眼睛一亮,拳头一松。
“好,好,我这便去。”
他迅速应了下来,旋即便朝着阎氏兄弟二人挥手道,
“你俩机灵点,有事儿自己拿主意就行!”
“走了!”
说罢,徐风雷的手已是戳上了传话太监的腰,示意他快走。
只几个眨眼时间,他已是出了工部大堂,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呆立原地的兄弟二人。
“兄长,部尊他又跑了。”
阎立本喃喃道。
“嗯。”
阎立德应了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显然已是习惯了。
“您说……他下回什么时候还会来?”
阎立本又问。
阎立德冷笑一声。
“呵,还想有下回?”
他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一脸无奈的道,
“老弟呀,你还是太年轻啦……”
……
皇后寝宫。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那一桌子菜叫近侍热了热,帝后二人又吃了起来。
“这汤不错,很鲜。”
“嗯我尝尝……”
两人聊着天,却见一道身影已是蹿了进来。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
徐风雷行了个礼,望着这一桌子的菜,不禁眼前一亮,搓了搓手。
“很丰盛哇!臣刚好没吃……这不巧了么这不是?”
“陛下,臣可否坐下尝尝御膳?”
李世民瞥了他一眼。
“你坐下便是,朕又不好撵你走。”
长孙无垢亦是招呼道:
“坐吧听明,多一副碗筷的事儿。”
“来啊,为太师添饭。”
唰。
近侍麻溜的取来碗筷,为徐风雷添上满满一碗白饭。
“嘿嘿,多谢陛下娘娘。”
徐风雷嘿然一笑,抄起筷子便夹肉。
一块肥厚的红烧肉送进嘴里,那叫一个唇齿留香。
“香!香啊!”
他大赞道,
“这红烧肉做的,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骚味儿!”
“御膳房的手艺是越来越可以了……这怎么弄的?”
猪肉要弄的没有骚味,必须要从小阉割去势,否则无论生养的多好,那一股子重重的骚气都会挥之不去,再怎么用重料调味都没用,极其难吃。
这也是为什么古人多吃羊肉牛肉,而不是猪肉的原因。
因为在揭开这层奥秘之前,猪是真的难吃!
“你管它怎么做的?吃你的不就完了。”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道。
他还生气郁闷呢。
都怪徐风雷把清泉教的那么好,教成了那么个女强人。
如今给他出难题了!
“回太师,这道红烧肉,是用天阉的猪做的。”
身后近侍解释道,
“猪肉本骚,但奇怪的是,若天生残疾无势的生猪,那肉吃起来却没有丝毫的骚味,反而甘美。”
“这样的猪肉烹调简易,容易入味,乃是肉中上品,非寻常肉类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