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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西域来的汗血宝马!你嫌贵我还嫌贵呢!不买别摸!”
他怒道,
“这毛都被你摸秃了,你叫我还怎么卖?”
那行人闻言,却不听他的,又薅了两把,方才轻蔑的哼了一声,转头离去。
这家伙,给犬上三日耜都气坏了!要不是这里是长安,有金吾卫巡逻,他都想撸袖子上去揍那小子了!
徐风雷在不远处见到这一幕,不禁乐了。
这小鬼子使团落魄至此,都要靠卖马来维持开销啦?
“驾。”
他随手取来一串糖葫芦,扔下一枚碎银子,而后打马上前,于犬上三日耜面前停下。
“哟,这不犬上君吗。”
徐风雷啃了一口糖葫芦,笑吟吟的道,
“作为东瀛使者,你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这可不太体面啊。”
“你们千鹤公主呢?这么巧碰见了,叫她出来聊两句啊,咱也是老相识了。”
他往后一瞧,后面正停着一辆马车,估摸着就是浩宫千鹤的。
犬上三日耜面色一抽抽,心中不悦,却也不敢得罪徐风雷,只得拱手道:
“见过徐公。”
“卖马非所愿,实在是我们要回东瀛了,带上此马不方便,只得就地变卖了。”
“至于公主殿下,在车厢内小憩,不便见面。”
徐风雷哦了一声。
“这倒是奇了,昨儿还半夜跑我家门口死皮赖脸的不肯走,说什么都要见我一面,如今却又装起矜持来了。”
他哂笑道,
“小丫头片子,还有两幅面孔呢!”
“有趣,着实有趣!哈哈哈哈……”
哗啦啦!
后方车厢内,一阵涌动。
一道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那双眼睛,怒冲冲的瞪住了徐风雷。
“啊,是千鹤公主啊!”
徐风雷拱手笑道,
“失言失言,告罪告罪!”
“你不要往心里去。”
浩宫千鹤银牙一咬,恨不得上前咬死这个可恶的男人,但最终,她还是忍耐了下来。
“昨夜是我……酒醉,耍了酒疯。”
她勉勉强强拱了拱手,解释道,
“叨扰徐公了。”
徐风雷摆了摆手。
“不用给我解释,我无所谓的。”
他随口道,
“你的一切行为,都与我无关。”
“不过,我听说你要送我一匹宝马,是这匹吗?”
啪啪!
他的手往汗血宝马身上拍了两下,似笑非笑的看向浩宫千鹤。
浩宫千鹤:“……”
这一问,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哎,好啦好啦,知道你有难处,就算要送我,我也受不起这么贵重的礼。”
徐风雷负手一叹,道,
“这匹汗血马,我还是中意的,开个价吧!”
“若是合适,我也就出钱买了,也算是解你们燃眉之急,毕竟也是堂堂使团,总不能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吧?”
犬上三日耜神色一动,露出几分狐疑之色。
浩宫千鹤亦是露出疑色。
这徐风雷,什么时候这么好心,来他们这发慈悲来了?
“我等卖马,也不是为了牟利,只愿原价卖出。”
犬上三日耜拱手道,
“买的时候,花了一千两黄金,所以现在,依旧卖一千两,一分也不赚。”
“徐公意下如何?”
徐风雷闻言,不由得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徐公这是什么意思?”犬上三日耜面色一沉。
这笑声,与刚才路过问价的几个行人别无二致,都带着几分嘲讽的味道。
“犬上啊犬上,你脑袋让犬给上了?”
徐风雷收敛笑容,毫不客气的道,
“这汗血马,不值这个价!”
“一千两的价格,你就在卖,你卖上三年都卖不出,信不信?!”
“可我就是一千两购得……”犬上三日耜一急,正欲辩解,却被徐风雷打断。
“那是你自己愿意当冤大头,怨谁?!”
徐风雷轻哼道,
“你们当了冤大头,还想找下一个冤大头原价接盘?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好心好意,想帮你们渡过难关,你们居然把我当大冤种宰?你看我像傻瓜吗?”
犬上三日耜面容僵硬。
浩宫千鹤心中更不是滋味儿……这一切的主使者,都是她。
她就是徐风雷口中那个最大的冤大头!
“那就请徐公……开个合适的价格吧。”
浩宫千鹤深吸一口气,拱手道,
“您说数,合适,我们就卖您了。”
在大唐挫败太多,她已不想再多做纠缠,只想带着那几车的书籍,早日回到东瀛。
徐风雷摸了摸汗血马的脑袋,轻笑道:
“咱俩还真是有缘啊……得,正好我也缺一匹好马。”
“我说个数——四百两黄金!怎么样?我马上就可以付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