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发现。
只要跟林雪意在一起,总有使不完的劲儿,总会忘了自己早已步入中老年人的行列。
怜惜收尾。
陈叙撑着林雪意的身子休息了会儿才去退房。
外面越下越大,陈叙也不急着走了,带林雪意到隔壁吃早饭。
辛辣的胡辣汤,喝一口,天灵盖都给人冲醒了。
林雪意将油条跟煎包相继埋在汤里,然后美滋滋地吃着。
他们在县城又呆了三天。
这三天的雪一直没停利索。
陈父害怕大雪封路,没法回家过年,就让陈叙开车送大家回去。
陈叙请示了一下专家,得到肯定答复,才答应下来。
毕竟县城这边的房子太小,过年真不合适。
“需要先去买点年货吗?”林雪意听闻要回村,想到陈父生病,大概年货也没人办,就问了一句。
“等大哥二哥过来办吧。”陈叙边收拾东西边说:“咱们车子也装不了多少东西,回头让大哥开着面包车过来。”
“行。”
林雪意没有异议,留下来的车是个五座小轿,除了后备箱能装点东西,的确没有多余的空间。
四人收拾妥当,开车上路。
陈叙现在眼睛不好使,开车需要戴眼镜,可回来的匆忙,没带眼镜,再加上下着雪,视野不好,刚上路,就撞到个人。
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跟后座的陈父陈母说,赶紧下车处理。
被撞的人衣衫褴褛,此刻已经倒在地上蜷缩起来。
陈叙温声询问对方:“你怎么样,要不要先送你去医院?”
听到陈叙的声音,蜷缩在地上的人抖了抖。
陈叙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吟道:“还是你想拿些钱,私下处理?”
良久,对方说,钱。
是个嘶哑男声,但听不出具体年龄。
“那你想要多少?”
“两万。”
“现在没有人会揣两万的现金在身上,你有没有收款码。”
男人沉默,还有一股被戳破心思的窘迫,虽然此刻他埋着脸,根本看不到表情。
林雪意也懂了。
这是被碰瓷了。
她觉着晦气,想让陈叙报警。
这人一看就是惯犯,都不知道在县里碰瓷多少人了。
陈叙按住林雪意,跟她摇了摇头,接着对男人说:“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还要什么脸面,我们等着回家,你将收款码给我,我转给你,大冬天的还下着雪,拿着钱去喝口热汤不比躺在这里舒坦?”
男人脊背僵了又僵,最终从怀里掏出一个十分破旧的手机。
然后哆哆嗦嗦地翻出微信上的收款码,递了出去。
陈叙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给对方转了两万块。
然后拉起林雪意起身。
林雪意脑门一亮,上车后问陈叙:“这人你认识。”
“嗯,我们都认识。”
“难怪你转账没问对方姓氏。”两万块钱,并且是初次转账,需要补全对方姓氏的信息才能转账成功。
碰瓷的男人似乎也想到了这环,整个人都散发着枯败的气息。
陈叙没等对方让开路,倒车,绕过男人离开。
陈母开口问发生了什么。
林雪意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发现还不清楚对方是谁,又转向陈叙:“所以那个人是谁。”
“卫逢春。”怕林雪意不记得,又补充:“当初咱们卖铜钱的那个古董店老板的儿子。”
林雪意愕然。
她猜了很多人。
比如跟他们不对付的余国庆、王海洋兄弟甚至顶替陈叙成绩的那个陈旭。
但没想到是卫逢春。
他们家随随便便一套四合院,都上亿元了,怎么会沦落到在街上碰瓷的地步。
也不对,卫逢春跟他们交际不深,陈叙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怎么认出他的。”
“他脖颈后面有个刺青,跟卫逢春的刺青内容和位置都一样,再加上都认识我们,我猜是卫逢春本人。”
林雪意更惊讶了。
“你观察这么仔细的吗?”
“只是无意间看到的,没有仔细观察。”
“无意间看到,然后记了二十几年,谁听了不给你比个大拇指。”
林雪意心随意动,默默比了个赞,陈叙失笑,难得有些沾沾自喜道:“没办法,记忆力好。”
林雪意点头认同,又不禁唏嘘:“他这样,怕是将家底都扔在了赌桌上,亏我当年还跟他拼了一回运气,想要拉他回头。”
“如果真那么容易回头,就不会有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了。”
“嗯。”林雪意心情有点低落,想了想又感叹:“也不知道卫老头子跟他老婆怎么样了。”
“不是有他号码?发条短信问候一下,如果有回复,就跟他透露一下卫逢春的事,如果没有咱们就不管了。”
“好。”
林雪意闻言掏出手机查看。
手机换了几轮,但好在最初的手机号码还存在通讯录里。
她找到卫老板的号码,发了条短信出去。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