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兵的话不算多,可是他这么个小孩子跑过来本就挺惹人注意的,何况,现在地里的活又不忙,村长也没死盯着大家不放。
这不,很大一部分人都停下手里的动作,竖起耳朵听赵红英这边的动静。
赵红英立刻问小琤,“云念姐病得很重吗?”
小琤红着眼圈摇头,“我只看见姐姐嘴角有血,云平哥哥一大早就去镇上找医生了。”
赵红英一怔,地里其他人也回过神来了,难怪是小琤这个小不点在替苏云念干活呢,原来苏云念真病得那么重,她哥哥一大早就去找医生了。
这时赵红英也反应过来了,把手中的本子往老会计手上一塞,“叔,你帮俺计一下工分,俺去看看云念姐。”
临走还不忘抱起小琤。
“哎,红英……”翠花婶在后头喊了一声,赵红英却跑得更快了。
“苏云念这次病得咋这么重?”
“都这些年过去了,她虽然每年会病几天,但从来没病得那么重过,我都以为她落下的病根好了呢!”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啥?”
“苏云念的镇上亲戚帮她买煤来的那天,向子瑜到苏云念家里,围在苏云念的哥哥身边
打转,打着想买煤的主意,实际上想干啥,真当别人心里都不清楚呢。”
那婶子说完还瞟了不远处的向子瑜一眼,眼里尽是不屑与鄙视。
“不会吧,她一个城里姑娘咋会那么不要脸?”有人还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呢。
“对啊,这跟苏云念有啥关系?”
“你是不是傻啊,那向子瑜想勾搭的是苏云念的哥哥,跟她咋会没关系?再说那天她那推了苏云念呢。”
“啊?真的!”
“骗你干嘛,好多人都看见了,然后苏云念的脸一下子白得跟张纸一样了。”
“所以她这病倒底是被向子瑜推的,还是被她气的。”
“这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医生。”
乡亲们议论纷纷,看宿舍里的几个人,特别是向子瑜几个女同志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客气。
向子瑜也隐隐听到几句议论,特别觉得村里人看自己的视线很古怪,不由得瞪了回去。
村里的老爷们不好意思与女同志对视,几个婶子和小媳妇可不怕,见向子瑜还好意思瞪了,就不客气地瞪了回去。
翠花婶子走到冷明月身边问:“明月,云念到底咋样了?是不是真病得那么重?”
“哎,婶子,你
就别提了,昨天夜里就是我陪着云念睡的,她吐了一点血,现在一个人在家里呢,一会儿我得早点下工去给她做饭,也不知道苏大哥能不能把医生请到家里来。”
“那么严重啊,到底发生了啥事啊?”翠花婶听说了一些,但也没亲眼看见。
“当时,向子瑜就莫名其妙地跑到我们那儿,缠着苏大哥非要买煤,云念起先也不在家,回来后见哥哥被人这么骚扰,肯定要帮自家哥哥的啊。”
“没想到就跟向子瑜说了几句,她不但骂云念不讲道理,还一把将人推倒了。”
“啊,没摔着哪里吧?”一听苏云念被向子瑜推倒,翠花婶不由得想起那年满头满身是血的苏云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摔倒没摔到哪里,可我觉得她是被气得不轻,您是没听见,那向子瑜说话没轻没重的,哎,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学。”
冷明月故意含糊其词。
翠花婶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多年妇女主任的工作让她很会抓重点。
第一,向子瑜打着买煤的幌子纠缠苏云念的哥哥;第二,苏云念回家看到哥哥被人纠缠,说了向子瑜几句;第三,向子瑜在回嘴的时候说了
很多难听话;第四,向子瑜推了苏云念。
第四点可以暂且不论,毕竟没造成啥大错,没听明月说,苏云念没摔着吗?
可是这一二三点,哪一点是个姑娘能干出来的,无论是纠缠男人,还是口出恶言都是向子瑜的错。
就算苏云念也说了几句过激的话,可哪个妹妹看到有女人纠缠自己的哥哥能不动气。
那苏家小子是男人又是队伍上的人,总不能让他跟个姑娘打嘴仗吧,这时候可不要身为妹妹的人出马比较恰当。
可小姑娘吵架也没必要说啥难听话吧,瞧把苏云念气得都吐血了。
“翠花婶,冷明月胡说,我没有说什么难听话,倒是苏云念说的话很难听,一时气急了,才推了她一下。”向子瑜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过来了。
“你真没说难听话?”翠花婶狐疑地看着她。
向子瑜急急地点头,“苏云念之前还上山捡山货呢,就那么被我轻轻一推,哪可能生病,她肯定是装的。”
“而且那天还有很多老乡在场,事情的真相您一问就知道。”向子瑜也觉得很冤枉,更觉得委屈,她只不过想为自己争取一下,怎么会引起那么大的反应。
不过
要是有人想甩锅在自己身上,她也是不肯背的。
“是吗?”翠花婶看了眼向子瑜,又看看周围看似在干活,实则在吃瓜的村民问:“那天你们有谁见过现场?”
向子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