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刘家门口,这里已经围着很多,里面刘大力还有刘母几个人都在吵吵。
有刘母骂大力媳妇是个不下蛋的母鸡,有刘大力在骂他娶了个生不生儿子的贱货,等等污言秽语简直不勘入耳。
翠花婶也被这些话气到了,“人家没用,还能生孩子,你有用,你生个孩子出来试试!”
刘大力觉得这话完全是胡搅蛮缠,吼道:“自古以来,生孩子都是女人的事,婶子你怎么能胡说呢?”
翠花婶脸色一肃,斥道:“啥叫胡说,俺说的都是事实,你啥时候下过地挣过工分,家里家外的活还不是你媳妇在做,最没资格说她没用的就是你!”
“别以为俺们不知道,你在跟田寡妇搞破鞋,你最好好把你的尾巴藏好点,不然老娘亲自去举报你!”
她是没有证据,但连大丫都知道的事情,翠花婶觉得自己要找证据还是很容易的。
“翠花婶,您可不能瞎说,俺可是个很正派的人,再说田寡妇是个开门做生意的,您要是举报了她,不是惹得村里那些闲汉记恨你吗?”刘大力眼里闪过一丝惊恐,然后梗着脖子说。
“你婶子是妇女主任,为着村里的名声才没举报田寡
妇,谁敢倚着这个来威胁她,看俺饶不饶得了那人,还记恨?俺让公安把你们这些人都调查一遍,才知道谁才是真正正派的人。”村长中气十足的声音出现在场中。
刘大力一看村长也来了,瞬间就怂了。
这时,刘大丫扶着她娘出来,跪在村长和翠花婶面前哭道:“村长,妇女主任,我要跟刘大力离婚。”
“什么离婚不离婚的,俺们家早说了,这胎要还是个女娃,你就给我滚出刘家。”刘大力的娘喝道。
“村长!”黄英,也就是刘大力的媳妇祈求地看着村长,“这个家真是容不下我了啊。”
“那你离开刘家还能去哪儿?你娘家爹娘不是早些年都没了吗,哥嫂还能容你回去?”
村长问得很现实,如果黄英那个哥哥是个好的,自己亲妹子在婆子受了那么大的罪,怎么着也会上门来替自家妹子讨个公道。
可据村长所知,黄英的哥哥不但没给黄英来撑过一次腰,还来向黄英要过钱粮,被刘大力兄弟两个一顿好打。
这件事当时还闹得挺大,也是他处理的。
所以他不相信黄英这次离婚后,还能住进哥嫂家。
“这个贱人去哪里跟俺们家有啥关系
,村长啊,你也听见了,她是同意离婚的,那就爱上哪上哪儿。”刘婆子吼道。
“村长,能不能在村里找间空屋子让俺们娘几个先安顿一下,将来俺一定出租金。”
她的话一落,村长还没说话,就听刘老婆子怪叫一声:“啥!你想把大丫她们三个带走?俺跟你说,想都别想,这三丫头是吃俺们老刘家的米长大的,就得给俺们老刘家当牛作马一辈子……”
“吃你家米,奶你说这话亏不亏心!”刘大丫突然开口道:“我们姐妹几个吃的都是啥,都是野菜汤,野菜还是我们自己挖的。”
“从小到大我们姐妹都没尝过米是啥滋味,打倒是没少挨。”
说着刘大丫解开扣子,露出自己背上的伤,哭着道:“诸位叔伯大爷,大娘婶子看看,这些伤全是俺爹和俺奶打的,两个妹妹也是一样,俺们再跟他们住在一起,会没命的,俺们姐妹还小,俺们不想死。”
大丫背上旧伤没好,又添新伤,纵横交错,没一块好肉。
很多心软的婆娘看到这么恐怖的伤痕,忍不住湿了眼眶,纷纷骂刘家母子不是东西。
黄英也是第一次看到女儿身上那么多伤,她泣不成声地
道:“大丫,这,你咋不告诉俺?”
大丫也放飞自我了,泪如雨下地道:“爹和奶说威胁俺,要是敢告诉你,就连你一起打,还要把小妹卖掉,俺才一直忍着,呜呜呜……可是娘,俺好疼,俺不想忍了,娘……他们太可怕了!”
黄英终于下定决心,看着村长道:“村长,你也看到了,俺们在刘家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必须带几个孩子搬出刘家。”
“你和你刚生下的那个贱货可以走,其他三个小贱人不能走。”刘婆子胡搅蛮缠道:“就算是喝野菜汤长大,那也是我老刘家的种,怎么处置得由俺们家说了算。”
“住嘴!刘婆子你还当是旧社会,儿媳任由婆家磋磨,还你家的种任由你家处置,你平时这么虐打几个孩子,已经构成故意伤人罪,黄英要是到派出所去告你,你和你家大力都讨不到好。”
“啥故意伤人罪,村长你别欺负俺读书少,就给俺乱扣帽子,谁家的孩子不听话没被打过,这还犯法了?”刘婆子色厉内荏地说。
但听村长这么一本正经地提起派出所,她心里也有点打鼓,不会真有这么一条罪吧,要不然就让那丧门星带着那几个赔钱货
一起滚,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大力见他娘神色有点松动,走到村长面前道:“村长,你不用拿派出所来吓唬俺,谁不知道村里现在正在想办法争先进,若是我家的事再闹到派出所去,今年村里的先进可又泡汤了。”
村民们瞬间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