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县太爷一声令下,林大嫂和林老太婆都傻眼了,她们齐刷刷地望向林清臣,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抖:“你……你这个不孝子!”
事到如今,她们依旧不松口。
林老太婆也没想到当时她自己签下的大名,居然是这个用处!
当着县太爷的面,林清臣向她们拱手礼拜,“县太爷的决断在前,你们还是不要这么不识好歹。”
他平和地面上说出残酷的话,两人都被他气到无话可说。
有县太爷的命令在,她们无奈之下只好上街大喊。
“是我们冤枉了林清臣,是我们猪油蒙心!是我们不识好歹!”
她们一路叫嚷着,街上行人侧身看她们如同疯子似的。
书院的人路过,见她们推翻自己先前的言论,觉得奇怪。
行人刚从县衙回来,指着她们训斥:“听县衙的人说,林家小子给了她们钱,说好两不相干,这不用完了就来闹事了。”
“可怜了林家小子,好好的就被人诬陷了清白。”
听到行人议论的内容,前些日子说要和林清臣割袍断义的人神色大变,他拿着书卷着急忙慌地往书院里跑去。
跑进书院,他边跑边大喊:“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把他拦下,听他说了一通,终于把一个道理弄明白了。
林清臣是被冤枉的!
书院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个个愁容满面。
“这可怎么办好啊?当初我们还那样说林清臣,这下……”恐怕连同学的情面都不复存在了。
他们握紧双拳,对林大嫂和林老太婆的污蔑感到怨气冲天。
“她们怎么能那么污蔑林清臣呢?”
“到底是乡下婆子,上不了台面!”
他们一言一句,顿时把罪责推到了林家两个女人身上,仿佛当初对林清臣唇舌攻击的不是他们。
林清臣回到书院,只见众人围站在一旁,一筹莫展。
等他们回过神发现他时,大家的脸上都挂着尴尬与难堪。
“清臣,对不住,那天那件事……”他们都不好意思从口中重提。
林清臣大概明白他们现在的愁容是怎么回事了,扯动嘴角笑了一下。
“那天那件事也不能怪你们,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转身回了房间。
可当一关上门,他原本平和的脸上就变得冷漠且不易近人。
通过这件事,他已经彻底明了,书院里的人都是只看形势,像墙头草一般,这样的人不值得他深交。
之后,他便减少了在书院与人打交道的时间,也有多了时间回家。
赵央每次出诊回了家,见他在家都难免露出惊讶的神色。
“你怎么……”
忽然想到林老太婆和林大嫂闹得沸沸扬扬之事,便止声不说了。
她放下医药箱,又听到他问起:“你怎么每次都这么晚回来?”
按理说医馆坐诊,落日而息。
提起这个,赵央脸上不禁露出愁容,“别提这个了,李东最近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他坐在大堂里,都没人敢靠近。”
这也就耽误了她些许时间,不过没什么大碍,还算过得去。
“这不能不当回事!”林清臣皱紧眉头,认真地道:“医馆坐诊是件大事,来看的病人也都是信得过你,若是他喝酒,惹人怀疑,你觉得算不算大事?”
就算不惹人怀疑,李东喝酒误事,给了工钱便不能如此。
林清臣提醒她,“你还是早做打算为好,不要等他酿出大祸。”
经他提醒,赵央顿时不自在了。
确实如他所说,不能就这么算了。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她点头,眼神很坚定。
次日一早,赵央便气昂昂地提着医药箱来到医馆。医馆开门,她左右瞧了瞧都不见李东身影。
莫不是又是喝酒误事了?她心里嘟囔着。
她出门瞧见周玉,心想她或许知道李东行踪。
问及李东,周玉也是愁眉不展:“东家,我正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呢,李东他昨晚……就没回来过!”
李东没有回来?
这么大一件事,赵央疑惑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之前李东喝酒不醒,现在更是连医馆都不回来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周玉也是有口难言,她本想着李东或许会半夜回来,便先瞒着,只是没想到他一夜未归,还轮到东家亲自来找。
赵央也就不和他们计较了,便只身前往寻找李东。
平日李东也是围绕着医馆附近进行活动,所以他去的酒坊一定就在附近。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沿途一家一家酒坊打探。
“李东有来过你们这吗?”
一家家询问下来,酒坊的小二都没有听说过李东昨晚有来过,纷纷摇了摇头。
而想到李东平日手痒痒,还爱赌博,赵央赶紧再次向牌坊问人。
只有一家牌坊点头:“昨日来过,不过我们打烊后便将他赶了出去,你也知道我们家牌坊也是要休息的啊。”
询问无果,赵央犯了难,一时想不到他会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