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十分担忧,但她转而又想,这男子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出现,虽长相贵气,穿着华美,也未必能和大小姐的身份相比。到时她说明大小姐的身份,这男子说不定真愿意入赘当容宝的爹爹呢?她家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张妈一向疼爱容月,在别人眼里,容月大小姐是污点,在她眼里,容大小姐却是单纯美好的。容宝在别人眼里是贱种,在张妈的眼里也是娇贵的小少爷。在张妈心里,容宝愿意做这男子的儿子,那是这男子的福气。
想到这些,一向最为护短的张妈昂首挺胸道:“那就好!既然大小姐喜欢他,容宝也喜欢他,他又答应了要做容宝的爹爹,那就让他留下来好好养伤吧。我听说大将军很快就能凯旋归来,到时大将军一定会派人来接小姐和少爷回容府的。这男人愿意入赘,那是他的福气。只要他能替小姐和容宝洗掉冤屈,小姐回京依然是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
他们回到饭厅时,张妈对着桌子上的肉,菜,和白米饭还是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再次问道:“这些东西真的是那陌生男子带来的?他还真是有心,希望不是那位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要算计小姐和少爷。”
容月一本正经地忽悠起张妈来:“他醒过来一次了。他说,他就是当年那个乞丐。但是,他这两年做生意发达了,想来认回容宝。这些东西是他在市集上买来送给我们的。”
张妈被忽悠到有些迷糊,但又觉得合情合理。他们大小姐可是大将军的嫡出大小姐,要不是之前被陷害未婚生了容宝,失了贞,就连太子妃都做得,上京城哪位公子少爷是她家大小姐嫁不得的?这男子虽然长相俊俏,也顶多只是暴发户罢了。小姐和少爷愿意认他,是他高攀了。
张妈越想越是心里踏实。再怎么尊贵的身份,女子一旦失贞就身价一落千丈,再也没人愿意求娶了。大小姐要是能嫁给自己孩子他爹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张妈想开了之后,倒是好好地吃了一顿饭。饭后,张妈竟是淡定地做针线活去了。
他们这套茅草房一厅两房,还挺宽敞的。两年前,容月和容宝被丢到容夫人的远房疏表亲戚陈全秀家中寄养。可是,他们在陈家只住了半年,陈全秀一家就以容家没有继续送钱来为由,不愿意再让他们白吃白住,将他们赶出了家门。
当时,村子里刚好有一家人因染上了时疾而一家四口无治而死。这家人被村民们拉去火化后,他们的屋子一直空着没人住,说是衰气太重,鬼气森森的,是凶宅。可张妈和容月,容宝当时没地儿住,也没银钱回上京,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就只能住进了这间屋子里了。这一住就住了一年半。
从此以后,就全靠张妈日间打柴,偶然还找到些草药去卖,晚上做点针线活来维持生活。容月原本也是会点女红的,但大小姐打小没了亲娘,被后娘,也就是如今的容夫人有意养废,不但脑子有些太过于单纯,还成了胆小懦弱,什么都不会的废柴。
张妈不但是容月的奶娘,还因为容月的亲娘曾经救过张妈的孩子,张妈感恩图报,才会对容月和容宝不离不弃,始终心甘情愿地照顾她们母子俩。
晚上,容宝小心翼翼地问容月:“娘亲,容宝今晚可以和娘亲,爹爹三个人一起睡吗?”
容月晚上还要将男子带进空间再做一次治疗和调养,她并不想让容宝知道太多,免得吓到容宝,就哄着他道:“容宝乖!今晚去和张嬷嬷睡一晚。等你爹爹的伤好一些,神智苏醒后,娘亲就让容宝和你爹爹一起睡。”
“好吧,娘亲晚安!”容宝恋恋不舍新爹,但却很乖巧地答应去找张妈睡。
“宝贝晚安!”容月亲了一下容宝。
容宝居然有些脸红地问道:“容宝也想亲一下娘亲?”容宝很喜欢今天的娘亲。以前娘亲很少亲他,就算亲他也总是愁眉苦脸,或者眼泪汪汪,不像现在的娘亲笑得那么甜美,那么让人安心。
容月弯腰低下头来,让容宝亲了一下。
她将容宝带到张妈面前,吩咐道:“张妈,你今天带着容宝睡吧。容宝他爹爹重伤在身,不好移动,也不能让人压着了。我晚上守守他,照顾一下他。”
张妈很是担忧道:“你怎么照顾他?还是我来吧!以前跟着夫人时,夫人教过我一些普通的医理。那位公子受了重伤,还像中了毒,能不能熬过去还未可知。明天我上山给他找些草药煎给他喝。”
容月这才想到,张妈似乎是懂一些简单草药的,但那位岂是普通草药能治的?她婉转拒绝了:“还是我来吧!我总得学着自己做些事,不能总是依赖张妈,是吧?再说了,他以后是我的夫君,还是由我亲自照顾的好。张妈这几年辛苦了!我也已经为人母,是时侯学着点独立了。”
张妈被说得眼睛都酸了。大小姐居然也有这么懂事的一天吗?她可是日盼夜盼啊。既然大小姐愿意学着照顾人,而不是整天哭哭啼啼的,张妈也就由着她了。她感觉大小姐好像是一日之间成长了,没有再顾影自怜,自暴自弃,怨天尤人,张妈不禁老怀得到了宽慰。
张妈说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干脆拿两斤肉去卖了,到药店给姑爷换些伤药回来。姑爷买了那么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