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刘铁仍然不服气,他从地上爬起来后,指着李曜怒吼:“我要跟他比……比刀法。”他说着,手上拿着的屠刀扬了扬,双目暴怒,心有不甘的样子吓到了所有的村民。
村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对刘铁说道:“你还是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李公子已经写下婚书,和容月成了夫妻。人家连儿子都有了,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你给了陈全秀一家十两银子是吧?你让他们将银子还给你。”
村长说完,又对陈全秀道:“全秀,你们一家早就将容月和容宝赶出了家门,这可是我们整个莲蓬村人都知道的事情。现在你收了刘铁的十两银子是不打算还给他吗?这十两银子的事情现在是陈全秀和刘铁之间的事情,和容月家没有丝毫关系。你们就别在这里忤着恶心人家李公子和容月了,免得让李公子笑话我们莲蓬村人不讲道理。”
村长看到李曜写那一手遒劲有力的好字时,便觉得李曜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却是一个相当有文才的人。这种人要是到了恩科场上,分分种可以考个举人什么的,就是个官了,怎能和刘铁这样的粗汉比什么刀法?再说人家容月的污点也没了,容宝有了这么一个优秀的爹爹,以后还怕日子过不好吗?
村长在这个村子里还是很有威信的,他开了口,作了保,村民们也就没戏唱了。
可刘铁不是这个村子的,他不看村长的脸面,还是怒发冲冠般,一股牛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冲到李曜的面前,伸手就要来拉李曜,和李曜理论。因他手上拿着一把屠猪刀,吓得村民们个个提心吊胆。
可是,就在刘铁走到李曜的面前时,却莫名地膝间一软,双腿“噗”一声,一下子跪在了李曜面前。
“不用给我行跪礼。”李曜伸出一只手按在刘铁的肩膀上。
刘铁侧脸一看,李曜那只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让他愕然极了!他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感觉这双手尊贵得让人不敢触碰。
就在这时,一种奇痛难忍遍袭刘铁的奇筋八脉,让他骇然抬眸,想要站起来,一双腿却像不是他的一样,怎么也站不起来。然后,在对上李曜的双眸时,一种莫名的惊恐和威压让他猛地低下了头,不由自主地说出惶恐不安的话:“对不起!我不该冒犯公子,请公子手下留情。”
李曜随即放开抓他的手,改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不急不缓,柔和地说道:“起来吧!容月是我夫人,容宝是我的亲生儿子,以后你见到她们请绕路走。”
刘铁终于能站起来了,但是,他心有余悸,双腿仍瑟瑟发抖,看了李曜一眼,又害怕地低下了头,说道:“是,我走了。”说完,他转身后头也不回地走掉,好像生怕走迟一刻就再也走不掉似的,几乎是跑走的。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明明已经给他先定下的亲事,他却不懂争取,白白便宜了别人。”吴芳芳对着刘铁不甘心地怒骂。
但是,这当事人刘铁都走了,众人也就没戏可看,村民们也都散了去。
陈全秀一家人也不得不离开,但是,他们回到家里后,却全都愁眉苦脸,在屋子里集体暴走。
杨氏首先就阴沉着脸说道:“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来路,居然要认回容宝那个小贱种。莫非他真是那小贱种的父亲,还是当年那个臭乞丐不成?”
吴芳芳同样在房间里暴走:“这可怎么办?容夫人的意思是要我们将她嫁给乡下人。现在,那位是从京城来的,那容月岂不是要回上京去了?容夫人会不会收回我们的银子?责怪我们办事不力?”
陈全秀冷笑道:“容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将她嫁出去。现在她招郎入室,也算是在乡下嫁出去了。至于那位,虽然皮相不错,但一个愿意做上门赘婿的,能是什么好男人?就算是来自上京,说不准也是个贪宿柳之辈吧。”
杨氏一拍大腿:“是啊!我看啊,他或许真就是那个臭乞丐。许是听说容大小姐给他生了个孩子,就不知打哪偷了些银子,将自己洗涮打扮一番,人模狗样地来找容月和容宝,想做国公府的上门女婿,好下半辈子混吃混喝罢了。”
吴芳芳:“对!就是这样。他在半路上弄点儿伤,说是被山贼给抢了银子。实质上,他根本早就身无分文,就是个穷要饭的。”
“所以,容夫人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可算是完成了。反正容靖很快就要回京,容月和容宝迟早还是要被接回上京去的,那都和我们没关系了。我们就将刘铁的十两银子退回去得了。其余的,我们操什么心?”
“照我说,容夫人的亲生女儿容婉两年前已经鸠占鹊巢做成了太子妃,就算容月现在回到上京,那也早成定局,她还能翻了天去吗?回去,也不过是徒惹笑柄罢了。”
“所以,那容夫人才留她们母子活到了现在。”
“这是要让她好好活着,活得生,不,如,死,丢人现眼!”
这一家人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就坦然觉得高枕无忧了,觉得不必杞人忧天。
容月这边,待所有人走后,便将婚书折好,收藏了起来,十分满意地对李曜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对李公子的饮食起居负全责。请问,李公子身上可带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