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嬷嬷,林浩,春红,他们三个在来这之前,都在心中设定了大小姐的不同人设。他们多多少少都对大小姐有一些轻视之心,或怜惜之意,只以为大小姐一定会过得凄风苦雨,容颜憔悴,怨天尤人,像个村妇。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女子如此端庄尊贵,让人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余,却有想要顶礼膜拜的威仪。
邓嬷嬷首先反应过来,规规矩矩地给容月行了礼:“老奴邓婕见过大小姐!老奴是奉老夫人之命,和丫环春红,家奴林浩一起,来迎接大小姐回容府。下个月就是容老夫人七十寿涎。夫人想要给老夫人举办寿宴,老夫人希望在寿宴上能见到大小姐,就派我们三个来恭迎大小姐回容府。”
邓嬷嬷用了“恭迎”二字,让林浩和春红有些吃惊,跟着赶紧跪下,给大小姐行了大礼。虽然他们一点也不认同邓嬷嬷,但也不敢和邓嬷嬷作对。邓嬷嬷是老夫人跟前的红人,但凡是容府的下人,都会给邓嬷嬷几分薄面。
容月本来就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正准备出发回京。既然他们来了,那就顺理成章,跟着他们回去也可,就说道:“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三日后起程回京吧。”
对于祖母,她有的当然只是前世的她那有点模糊的记忆。祖母对前世的她还是很疼爱的,但前世的她活得糊里糊涂,一直以为容婉和陈桂莲母女是好人,对祖母并不怎么上心。几年前,祖母病了,在她被人送走时,祖母有些神智不清。她走时也没能去看望祖母,但祖母却如此记挂着她,也是难得。
容月吩咐玲珑安顿三个人住下。三个人在玲珑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厢房里。春红问道:“玲珑姑娘,你们主子陈家在这里可真是富户啊!还用得上你这样的丫环。可是,我们来了好一会儿,怎么没见一个陈家的当家人呢?”
玲珑一听就“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谁说这是陈家?这是我们小姐的家,是容家。我们小姐才是这里的当家。你们难道不是来接我们家小姐的吗?还找什么陈家?”
春红愕然了:“可是,大小姐不是寄居在陈家吗?”春红其实是陈桂莲的人,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
玲珑一听,“呸!”了一声道:“我呸!什么陈家?你是指夫人的那个亲戚吗?他们也配住在这里?我们家小姐初来此地时,的确住过他们家。可是,他们一家人都不是东西,一直谑待我们家小姐。我们小姐早就和他们分得清清楚楚了。现在这里是我们小姐和姑爷一起建的家园,比那陈家好多了。”
邓嬷嬷和春红她们听了,又是一阵愕然,对大小姐的观感是越来越不一样了。等玲珑走后,邓嬷嬷对春红说道:“春红,你刚才给大小姐行礼时,有点敷衍的样子。我知道你是瞧不起小姐,但也请你想想自己的身份。”
春红有些不屑:“邓嬷嬷,大小姐在这里无论过得如何,回到上京后,她也得被夫人欺压。嬷嬷觉得,讨好她有用吗?回到上京,她指不定过得都还不如一个丫环呢。”
邓嬷嬷生气地说道:“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不管大小姐过得如何,她都是嫡出的大小姐,由不得你一个做丫环的瞧不起。”
春红还是非常不屑:“奴婢也不是瞧不起她,只是说个事实而已。嬷嬷是忘了吗?她是怎么怀上那个野种的?那可是一个乞丐的孩子。回到上京,你觉得她能好过?”
邓嬷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贱婢!你要是敢再提‘野种’两个字,我撕了你的嘴。老夫人说了,大小姐回府后,就让大小姐的孩子堂堂正正做容家的孩子。容家的孩子还容不得你一个丫环作贱说嘴。”
春红终于不敢再说什么:“知道了,我不说就是。”虽然她嘴上不说了,但心里却不认同。
她摸了摸怀里放着的一包药,心里不禁有些发虚。那是夫人的丫环交给她的,要她这次随同邓嬷嬷下乡来接容月母子,倘若当真能看到活人,就要将怀里的药下到容月母子的吃食里,务必要做到。不然的话,回去后,那药就只能她自己服下。
三天后。
听说容月要走,这天早上,在村长的带领下,全村人都来给容月送别,这场面有些浩大。就连那最初在容夫人的授意下,收留过容月的陈全秀一家,也个个都来了。
最令人讨厌的吴芳芳,也因为最近在田里种上了高产水稻,丰收了,对容月虽然表面上不敢认同她,实行上,却是早就改观了。他们一家人收了容夫人的钱财,原本是要杀容月和容宝的,这时却有些庆幸,没有真的杀死她们。容夫人的钱财再多也只是暂时的,用完就没了,还要犯上杀人罪。但容月带来的,才是源远流长的财富,又让人心安理得。乡下人是纯朴的,他们再怎么贪财,也没有糊涂到分不清好坏。
只是,这家人不知道,他们早就完成任务,杀死了容月和容宝,现在的容月和容宝都是换了蕊的。
村民们送来了那么多的东西,容月也没收下,就让他们拿回去了。
春红嘀咕道:“这些人真假!是想攀龙附凤吧?可惜,攀错了。乡下人就是乡下人,见高踩低。我听说,他们最初对这俩母子可不见得好呢。如今,听说她们要回京了,要富贵了,就个个来奉承。”
邓嬷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