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雍若有所思地看着太子妃容婉,越看越是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明明容月比容婉好看那么多,且淑婉端庄,做事不急不燥,应对自如,甚至深藏不露。他当初是怎么想的?被鬼迷了心窍吗?居然看走了眼!
容婉被李雍看得浑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还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脸上有什么脏东西,问道:“殿下,你干嘛这么看着人家?看得人家心里怪怕怕的。”说着,她再一次想往太子殿下身上投怀送抱。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再次推开了她,半眯着一双危险的长眸问道:“王侍郎的公子王文儋上门提亲,是你暗中作了妖吧?刚刚,本宫在门外就听到你好像奖励了张翼,赞他干得漂亮,还说王公子很上道。”
容婉被太子揭穿做了坏事,却丝毫没觉得有半点心虚,反而振振有词,甚至有些得意洋洋地说道:“是,王公子是我让张翼引他上门去求亲的。但是,那也得王公子真的色迷心窍才行。没想到,他行动这么快!他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浪荡子,流连丛,暗病缠身。”
他选的太子妃竟如此歹毒!太子殿下鄙夷地扫了容婉一眼,阴冷地说道:“那王公子是你的劣作,本宫倒是相信你能做出这种事情。可傅公子和司马兰若呢?本宫谅你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鼓动他们,也不可能希望他们去向容月求亲吧?”
容婉在太子李雍的面前倒是不敢说假话,也知道自己瞒不住,因为早就被太子殿下看穿了,就说了实话:“除了王公子之外,其余两个真和我没关系。要不是你说起,我还不知道傅明晔和司马兰若也向容月求亲呢。他们为何要向她求亲?图她什么?图她有个现成的孩子吗?真是太可笑了!一个个的,不知所谓。”
“可笑吗?!”太子殿下淡淡地反问。他不觉得可笑,因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容月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每次想到容月在他的马蹄之下救出那个孩子的英姿,他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丝不明不白的情绪。
容婉被太子殿下盯着问得毛骨悚然。她有点摸不清太子殿下现下是什么意思,今天说话阴阳怪气的,究竟是几个意思?那些人眼瞎,关她什么事?那个容月有什么值得这些人热热乎乎的,上赶着闹笑话吗?
太子殿下突然就不想和容婉说话了。莫名其妙地,他心中对容婉渐渐生出了厌恶之情。于是,没多说几句,就神情疏离地甩手离开了。
太子殿下出门没走多远,就问他身边的侍卫长赤烟道:“赤烟,你还记得在南山乡下,我们去往镇南王府抄家时,在大街上曾被一女子当街拦下,只为救一个乡下的孩子吗?”
赤烟:“记得。”
太子殿下:“你知道吗?那个拦下本宫惊马的女子就是容月。她当时搏得了满街老百姓的喝彩声。”
赤烟惊呼:“啊!是她?容大小姐有那么高的武功吗?”赤烟也是被惊到了。当时他并没有注意到那女子的容貌。太子曾让人去查那女子,却没有查到什么。
太子殿下因为身在其中,知道当时的惊险,又和容月打了个对面,所以才记忆犹新:“就是她。你说,傅明晔和司马兰若为何要去向她提亲?那是他们早就相识?他们是在哪里相识?过程呢?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容月这几年一直在南山,司马兰若和傅明晔也去过南山吗?他们会不会是在南乡有过交集?”
只要提到南山,无论是太子还是赤烟,都非常敏感。他们一直耿耿于怀镇南府上的那些黄金和白银究竟哪里去了?
赤烟摇了摇头:“属下不知。不过,虽然属下不知道原因,但是,傅明晔和司马兰若可不是一般人,如果他们真的去向容月求亲,那这个容月绝不简单。这么说,我们当时只针对李稷,那还真是太单纯。现在李曜成了那该死的大将军王!连司马兰若和傅明晔也去过南山?容月的外公在南山出现过,她舅舅一家都在南山。”
太子李雍蹙了眉头:“你派人查一查容月。查一查她外公和舅舅一家。以前是我们忽略了他们,以为他们无足轻重。没想到,这个容月大小姐如此深不可测。以她的智慧,容婉当初如何能算计她?其中恐有我们不知道的因素。”
“是。”
太子李雍离开后,容婉拿着一面镜子不停地照,照来照去,一边照一边问身边的丫环珊瑚:“珊瑚,你有没有觉得,太子殿下对本宫的态度有些冷淡?而且,他提起容月那个贱人时,有些古古怪怪的。那个贱人这次回来后,容光焕发,真是让人始料不及。”
珊瑚:“奴婢不懂。太子殿下一向不都是这样吗?忽冷忽热的,让人捉摸不定。”
容婉在室内走来走去,暴走了好一会儿后,嘴里念经似地自言自语:“这是为什么?容月那个贱人明明都被我踩到泥里了,为何会有人真的上门去向她求亲?难道就因为她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不行,最近她的运气太好了!我得趁早遏制她。”
容婉突然眸中射出恨毒的幽光,解下腰间一个牌子交给珊瑚道:“你拿着我的腰牌,去将镜台山法净寺的净慧师太给我请进宫来。记住,要悄无声息的,让她化个装,扮成个宫里的嬷嬷进来,别让人知道。”
“是。”珊瑚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