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枝枝走出来老远,那药童又追上来,红着脸同她道歉:
“对不起,姑娘,是我有眼无珠。”
赵枝枝莞尔一笑,毕老收的徒弟虽有些年轻,到底本性不坏。
她大方地挥了挥手道:“小事情,不用挂在心上,快回去吧。”
药童听后对她做了作了一揖,转身又跑走了。
离开前,赵枝枝又从空间中取出了五两银子,同方才卖出的草药钱放在一个布袋中,回家后她就一并上交给了赵老爹。
赵老爹掂量着布袋的重量,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这银钱是从何处挣来的?”
赵枝枝坐到椅子上喝了口水道:
“爹,你就放心吧,这是女儿卖草药挣的银子,总共卖了五两多二百文呢。”
“这么多!”赵老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震惊道:“女儿啊,你这不会是被别人骗了吧?”
赵枝枝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了。
这要是银子挣得少了,肯定是被别人骗了。
但挣多了,怎么还能被骗呢?
赵老爹慌忙走过来,逮着她翻来覆去地检查,“听说最近有伙人贩子,他们先以赢钱诱惑年轻女娘,等女娘信任他们后再把人拐走。”
赵枝枝好笑地抱住赵老爹的肩膀,娇声道:
“爹,您多心了,我可是您的闺女,谁能骗得了我。”
这话赵老爹爱听,他抚掌大笑,“我女儿说得对,这村里上下谁也没有我女儿聪慧。”
堂屋登时温情一片。
日子又一天天地过去了。
天气愈发冷了,院中沾有水的地方已经凝出来了冰霜。
“没水了,泉眼干涸了。”村民惊慌失措地边跑边喊,奔走告知这件大事。
得知消息的其他村民一个比一个慌乱,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到村长家里,满面愁容地吵嚷成了一团。
“这没水可怎么活呀,村长,您快给想个法子吧。”
村长抽着旱烟,也是一筹莫展。
村民们想不出法子就开始没事找事,把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到别人身上。
“我昨儿个还去接了满满一桶水,瞧着那泉眼也不像是枯竭的样子,怎么今日就没水了?”
“程大婶,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接水的人故意让那泉水枯竭了?”
“那可说不准,兴许是你们平时造孽太多,得罪了上天,老天惩罚你们,连累了我们呢。”
“你个死妮子,胡说八道什么,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一时间,场面越发混乱。
村长被吵得头疼,大声叫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样吵吵闹闹,就能吵出法子来吗?”
突然,一位看着老实巴交的村民小心翼翼说道:
“我记得赵姑娘曾经说,要是泉水枯竭了,她还有办法找到水源,要不然……”
他话还没说完,只想着自己的村民们就开始异口同声地说道:
“大财说的对,当时可是那赵枝枝亲口说的,泉眼断了就是找她。”
“我也听到了。”
“没错,咱们现在就去找她。”
大财听到这,忍不住无声叹了口气,他本意是想派个人去请赵枝枝过来,哪有求人办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
只可惜,现在的世道依旧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他就算是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恐怕也没几个人能听进去。
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在了村长的身上,盼望着他能说句公道话。
然而,村长却同那些理直气壮的村民们一样,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去找赵枝枝吧。”
于是,全村能走能动的人都跟着村长往赵家走去,这阵势也算是前所未有的浩大了。
只可惜,他们浩浩荡荡地来了赵家,一路上甚至想好了该怎么质问赵枝枝。
到了赵家门口,却发现人家的大门锁得严严实实。
村民这才想起来,赵枝枝此刻应当在刘大夫家中坐诊。
然而,他们今日都没去刘大夫家中问诊,她一个人在刘大夫家中能做什么呢?
刘大夫可是早几天就出远门了。
因为不确定赵枝枝是不是真的在刘大夫家中,为了不再白费脚力,村长这才想起来派几个人先去打探一下。
马六等人一路小跑着到刘大夫家中,大门对外敞着,隐约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院中忙活。
马六与毛蛋对视一眼,上前敲了敲门,还算有礼貌地朝里面喊道:
“赵姑娘,你忙完了吗,我们有事找你。”
赵枝枝正在簸箕中挑选坏掉的草药,听到这话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歪头问道:
“什么事啊?”
马六争着说道:“你跟我回趟你家就明白了。”
赵枝枝意识到了不对劲,什么时候回趟家还要人来请,必定是家中来了不速之客。
她拍了拍手,不动声色地问道:
“什么事这么着急,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提前做好准备呢?”
马六想着有道理,便同赵枝枝说了泉眼枯竭的事。
赵枝枝皱了皱眉头,她早就想到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