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睛烦躁得不想看一直站在床边的魏邵,直到听到了他的脚步声。
他就这样走了?
难道他对那个兰蓉一见钟情了?
赵枝枝气得拿被褥撒气,揪住一小块扭来扭去。
过一会后,她实在睡不着,头又疼得难受,眉头一直紧锁。
突然一条毛巾搭在她的额头,冰凉的触感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她睁开眼睛,瞧见魏邵正端着一个碗,屋内飘荡着浓浓的苦涩药味。
原来他没走,是给她熬药去了。
“还有点烫,等下再喝。”魏邵声音带着关切。
赵枝枝立刻闭上眼睛,她才不喝,这人前脚去英雄救美救了兰蓉,后脚又过来照顾她,简直莫名其妙。
这药闻着真苦,苦到她恨不得立刻打他一顿,虽然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睡了?”
赵枝枝立刻抱着手臂转过身去,不看他也不理他。
魏邵拧眉,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头,“赵姑娘,是我做错什么事了吗?”
“你自己心里清楚。”赵枝枝阴阳怪气地回了一句。
魏邵苦笑,他要真知道,还会在这里巴巴地问吗?
他伸手将赵枝枝侧躺的身子扶平,“额上放着毛巾呢,躺平。”
赵枝枝虽然一直闭着眼,却也没再侧回去。
“药凉了一点,能喝了。”魏邵将药拿过来,又想把她拉起来。
赵枝枝立刻自己坐起来,伸出手,“给我。”
“我来喂你。”
“我有手。”
魏邵没回话,直接喂她喝。
赵枝枝瞥了他一眼,不肯张口,“我自己可以。”
“你手都冻冷了,我来比较好,万一汤药被你碰洒了,我还要再去熬一碗。”
赵枝枝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魏邵,硬是被他气笑了。
“我又没让你熬药,你要是没话说,那就走吧,别在这烦我。”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魏邵当即黑了脸,目光阴沉沉地看着她。
赵枝枝注意到他的表情,心底有些发怵。
他气急了不会拉着她出去切磋吧。
须臾,魏邵突然抬起手。
赵枝枝吓得一个哆嗦,忙不迭往后挪了挪,试图用身前的被褥充当挡箭牌。
见她如此防备自己,魏邵面色更加难看。
他回身将汤药放到小桌上,头也不回地说:“记得喝药。”
说完,他就离开了。
赵枝枝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心中百感交集,更多的是空虚。
她清楚对方或许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之所以会乱发脾气,无非是太在意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进入自己的心里这么深了吗?
赵枝枝头疼得把被褥埋过了头,努力催眠自己,好不用再去想这些烦心事。
片刻后,她又将被褥掀开,气愤地下床,走到小桌前,端起汤药闭上眼睛一饮而尽。
汤药凉了味道反而更苦,刚喝完,赵枝枝就被苦得小脸都皱成了一团。
好不容易忍过了苦劲,赵枝枝将碗用力放到桌上,瞪着窗外空空如也的院落,也不知在骂谁,“猪脑子,我都生病了,就不能多哄哄我吗?”
后面的话,她刻意压低了嗓音,听着还略有些委屈,“就算心里没我,不是还需要我为你解毒吗?”
脑子里装着这些事,赵枝枝根本就没办法平静下来。
她干脆裹上厚实的外袍走到院子里,低头时瞅见卧在地上的石头,上去就是一脚。
可怜的石头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一击,飞起落地又再次触底反弹而起。
赵枝枝盯着它运行的轨迹皱了皱眉头,捏着下巴陷入沉思。
许久,她猛然抬起头,勾唇笑道:“有办法了。”
她想到了不用村民靠近断崖就能接到水的办法。
只不过,还没实践,她也不确定这个办法能不能行。
但总要试一下。
她赶忙去了村长家里,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过就是需要几个人力,不损害他的利益,村长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其实有关于水源的事,就算赵枝枝不汇报村长,也有的是人积极帮忙。
只不过,赵枝枝想要卖村长一个面子,未来说不定什么时候用得上他呢。
村长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理所当然的把这个功劳冒领了下来。
亲自去找了几户人家,说明情况后,那些村户还以为是村长想出来的主意,一个二个又在他耳边恭维了起来。
“枝枝,让二愣子他们跟你去吧,四个人够不?”村长心情不错,连带着对赵枝枝的称呼都变了。
赵枝枝将村长带来的人看了一眼,无一例外不是嘴快的人家。
她忍笑淡定道:“够了。”
村长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村中续上水源,你们几位就是小荷村所有人的典范。”
二愣子几人被村长忽悠得激动不已。
唯有赵枝枝一直很安静。
村长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去吧,早去早回,太阳下山后天儿会冷,再染上风寒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