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景并不为东丈的话所动怒,只是默默观察对面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拖枪游走了起来。
而东丈仍旧一幅气定神闲的模样丝毫不以为意,廖景单手拖枪绕了东丈半圈,这少年持剑杵地看似全身都是破绽实则双手暗暗蓄力等待爆发。
自己手上有伤,只凭单手一身的枪术发挥定然十不足六,而对面的少年虽没甚动作但身上的气势却越发的深厚,知道不能再拖的廖景单手拖枪一个箭步冲向东丈。
距离东丈七步远,单手拉枪以一个漂亮的横扫攻向东丈,面对来势,东丈眼神一凝,带鞘长剑往上一顶,噹的一声碰撞,格挡开扫向自己咽喉的铁枪。
东丈刚要跨步顺势近身,脑边劲风呼啸,廖景长枪一转,枪尾已往东丈面门砸来,无奈东丈只得止住欺身上前的想法,矮身躲过了这记横扫。
廖景抓准机会,枪头往矮身地上的东丈连扎数下,咻咻咻,枪头带着寒芒往自身各大要害猛烈刺来,东丈眼神微眯,身子往后腾空一个后空翻躲过廖景的猛攻,双脚落地屈膝弯腰左手大拇指捻开剑刃,双足发力把地面蹬出了一个小坑。
巨大的反作用力把东丈整个人瞬间带到了廖景身前,说一千道一万,这一系列的动作东丈只在瞬间完成,甚至廖景还没收枪反应,东丈整个人便已经来到了跟前。
心下骇然的廖景只能单脚踢枪,枪尖瞬时往上一收,人处空中无处借力的东丈瞳孔微睁,持剑左手瞬间换成右手拿剑藏于身后,上身后仰单腿蹬向枪干,借助枪身的作用力止住去势,左脚刚一落地瞬间呈启动模式,蓄力迸发,右脚猛力往地面踏去。
人又瞬间往已经收枪的廖景飞去,还没喘口气的廖景看到持剑飞身上前的东丈,吓得是寒芒四起,玩长兵器的人最忌讳的便是让人进得身去,面对距离自己不足四步的东丈,廖景只得枪身往后一带,手中运劲,枪头带风狂暴的往东丈面门点去。
人处空中面对来势汹汹的长枪,东丈神色冷峻的偏头躲过呼啸而过的枪头,右手捻出一指宽的剑刃,左手把住剑把,在廖景惊恐的神色中左手出剑错身而过,带出了一抹鲜红。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东丈左手甩掉剑上的血渍,挽了个剑花而后长剑归鞘,廖景枪尖点地,一脸的不可置信,胸前尚有血液喷涌而出。
而此刻的东丈已经收剑重新斜插后腰,漫步走向一脸惊恐的八字胡,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敢问公子名讳。”
东丈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叫东丈。”
“方才多谢公子手下留情,公子高义,廖某输得心服口服。”
仍旧没有回头的东丈摆了摆手:“你再啰嗦血就要流干了,赶紧疗伤去吧。”
深深看了眼漫步走向八字胡的东丈,廖景在八字胡求助的眼神中毅然的转身离去。
“廖大侠,救我,我多出五倍的价钱,救救我,不,十倍,别走啊,廖大侠。”
任八字胡如何哀求如何恳求,廖景都全然不为所动,在路过东丈的时候点了点头示意后便大步走出院门。
看着廖景远去的背影,一脸绝望的八字胡可怜巴巴的看着走向自己的少年,连连谄笑:“爷,爷,我们有话好商量,咱们别伤人啊,啊啊啊啊,娘亲,救命!”
在八字胡一脸杀猪般的叫声中,东丈左手捂了悟耳朵,右手则是一把扯过了八字胡的衣领,右手环住他的脖子一脸凶狠的说道:“你鬼嚎什么!再喊我把你猪爪子剁了!”
此话一说立马见效,八字胡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东丈,因为被东丈箍住了脖子,所以他不得不配合东丈微微缩了缩他肥胖的身躯,远远看去就像一只被命运扼住了脖子的胖鹌鹑。
看着这个此刻乖得像只小奶狗的八字胡,东丈没好气的哼了声:“长得肥头大耳,虎背熊腰的,挨揍还找娘,你羞不羞人啊!?哈!”
面对东丈的责骂,在绝对的淫威之下,八字胡此刻完全生不出任何的脾气,甚至不敢生气,听着四周围观人群或多或少的憋笑声,八字胡只能不断点头干笑称是。
“你叫什么名字。”
小心翼翼的看着东丈的神色,八字胡卑微的说道:“回公子,小的贱名董浩浩。”
听了回话,心下一乐的东丈又面色一沉:“这名字一听就是个乖宝宝,但你呢!都干了什么缺德事?”
看着音量逐渐变大的东丈,八字胡越发的不安起来,害怕突然被打的他只能可怜巴巴的望向站在不远处的老妇,求救的意味十分的明显。
而老妇看到胖儿子递过来的眼神,竟然眼神开始望天挠了挠头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八字胡看到自己亲娘都这样了,委屈得竟然红了眼眶,有了要落泪的势头。
这可把一旁说教的东丈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禁愕然的问道:“胖子,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这是要哭吗?”
八字胡眼眶噙泪,快速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