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驼山下,一片大草原中,一队商号行色慌张的向前赶路。
一个胸腹淌血的大汉正安稳躺在马架上,左右两边是为其包扎伤口的随行郎中,经过众人一番手忙脚乱的诊治,在配与点穴止血手法,大汉的伤口已不再往外冒血, 伤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不再继续恶化。
行商之人常年走南闯北,对曾经的太湖群盗之首陆冠英的名号自然是不会陌生的,那可是太湖一带真正的悍匪头领,每年给他们上缴保护费、过路费的商号数不胜数。
虽说现在陆冠英已举家迁入大胜关,但以他昔日的威望,仍旧迅速在大胜关一带崛起, 并成为那一带少有敌手的霸主, 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个半洗白的黑涩会头子。
手下小弟众多, 黑白两道通吃,说的即是陆冠英这人。
何僧在报出陆冠英名号之时,商队便已把他当成了座上宾,并全力医治保下他的性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商号胖掌柜朱德庸非常清楚,救得活何僧陆家庄便欠了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往后如有经过大胜关跑商在多了陆冠英这层关系后想来必会顺利许多,许多宵小更是不敢为难自己商号了。
这顺手的便宜既然是白给的那胖子自然是要的。
三日后,距离白驼山不远的某个集市,何僧不惜花上重金亲笔书写多封送往大胜关的加急信件,等看到驿站的人飞奔夺门而出后,何僧才重重松了一口气。
老爷,能救出小姐的人现在也只有你了.....
白驼山庄。
丁吏在胖子商队劫掠来几名妙龄少女后,上山已经过去了几日的时光。
却仍旧连杨过的面都没瞧见,只因他最近吃住都在后山, 欧阳锋的私人演武场内。
庄内一干人等自然是不敢踏入其内的。
而掳来的几名少女就只能安置在庄内的偏房中有专人悉心培养。
虽说没有人虐待刁难她们, 但每个人都还是活得惶惶不安,因为想念家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抱团偷偷哭泣。
只有一个模样俏丽的少女没有跟着众人落泪,只是冷眼盯着窗外的夜色沉默寡言。
这人就是跟何僧分别的落儿,全名陆影落,是陆冠英的独女。
在家族的熏陶下,作为一代黑道世家的子女,她见识过的惨状绝境自然不少,心肠也比寻常人家要坚硬许多,知道哭泣并不能帮自己渡过任何难关。
只不过与她以往的活泼不同,现在的她很安静,不哭不闹,眼神中也只有对何僧安危的担忧罢了,
对自己的处境却并不怎么在意,小小年纪对生死竟比很多大人都还要看澹许多。
这跟她的原生家庭环境自然是分不开干系的。
次日,杨过终于从后山的演武场走了出来。
正神情疲惫的走往自己的院落。
远远望去,院门口此刻站着一身白衣的丁吏,看到杨过出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忙快步走向杨过, 并顺手接过他的外衣轻声说道:“少主, 您可算是出来了。”
杨过脚步不停,一路往院内走去:“怎么了?你找我有事么?”
丁吏灿灿而笑:“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担心少主的身体,练功虽是大事但也得劳逸结合嘛不是。”
两年的时间过去,杨过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小子,在白驼山庄他见惯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心态也跟着成熟稳重了许多,自然也知道庄内有很多人在眼巴巴的想要讨好自己。
虽然很烦,但他也知道这就是白驼山庄内部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他不能去改变什么,所以只能让自己努力去适应,去迎合这个残酷的规则。
来到屋内,杨过坐到桌前,丁吏顺势给他倒了杯茶水,杨过豪迈的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伸手揉了揉眉头望向正给自己收拾衣套的丁吏问道:“丁总管,你此番找我所为何事?”
把杨过的外套挂好,丁吏快步来到杨过跟前轻笑道:“小的就是看少主平日练功太过辛苦,这不,前不久下山便给少主寻来了几名侍女....”
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杨过自然知道丁吏说的‘寻’并不是真正的寻找,而是背后那血腥的掠夺。
但这些事都是在欧阳锋的授意下进行的,他也不能开口去说什么,自己才刚来,还没站稳脚跟,杨过不可能为了此事去跟欧阳锋闹僵,犯不上。
哎....自己这院子男的不见一人,女侍就已经多达二十多号人,还真是个阴盛阳衰的院落啊....也不知道太师傅这是个什么嗜好,尽老想往自己这边塞女人。
杨过不知道的是,欧阳锋这么做也只是在照着他儿子欧阳克生前的癖好去弄罢了,可能是睹物思人,亦或是要在白驼山保留自己儿子生前的生活习惯,不至于让他看起来这么的陌生。
杨过知道推迟不了,人肯定是要看的,逐摆了摆手道:“去把她们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