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凌霄正在想下一步该如何,还有外祖母何时过来。
她身边的大丫鬟月桂进来说二房三小姐来了。
安家有七位小姐,三小姐叫安桑梓,比安凌霄小半岁,是二房庶出。
安凌霄上辈子和大堂姐针锋相对,和三堂妹最合得来。
安桑梓进来了,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豆蔻少女,小鼻子小眼小嘴,像一朵小小的紫薇花。
“二堂姐,”安桑梓手上端着一碟点心,“这是绿豆糕,今天新做的。”
安凌霄感激的笑笑。
自己亲弟弟都躲着她,三堂妹却亲自来看她。
“多谢三妹。”
她记得三堂妹上辈子嫁了个文官家的庶子,妹夫小小年纪中了举人,前途光明。
安桑梓见月桂进来给堂姐胳膊伤处换药,她亲自接过棉纱,先用湿了的棉布擦拭伤处,又轻轻涂抹药膏,然后用棉纱包好。
安凌霄静静地看着轻手轻脚做事的三堂妹,一点都没弄疼她。
“二堂姐,你身子还没好,我去给祖母说我搬过来陪你,虽然我笨手笨脚,但我可以陪堂姐说说话。”
安凌霄答应了,上辈子她经常和三堂妹晚上一块睡,这次也是想从三堂妹那里打听二房的事情。
三堂妹见她答应露出甜甜的微笑,欢喜地去前院请示。
过了一会,薛老太太过来,带着孙女薛文茹,给安凌霄使眼色,说让薛文茹留下来陪她,已经给安老夫人说过了。
安凌霄谢过,表姐薛文茹比她大两岁,刚及笄,明年出嫁。
薛家都说文茹表姐长得像母亲,她对外祖家的表姐妹也只对文茹表姐有些亲近。
安凌霄说了二房庶妹要过来陪她。
薛老太太点点头说道:“多个人更好。”
就这样安凌霄屋里多了两个人,她的院子大,正屋三间房,安桑梓主动住了偏房,让薛文茹和堂姐住一起。
薛文茹悄悄给表妹说了外面传闻安家有两个孝女,安凌霄咬牙切齿。
就知道祖母让堂姐留在大佛寺是为了这个。
“表妹,三小姐……”
安凌霄说道:“她还小,啥也不知道。”
薛文茹看了看表妹没再继续说。
来之前祖母给她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祖母让她到侯府后仔细观察,防着侯府二房所有的人。
第二天早上安凌霄带着表姐堂妹去给祖母请安,看到堂姐已经到了,花儿似的脸有些憔悴。
安老夫人很和蔼地对薛文茹说道:“有什么需要给妈妈说,哪个不长眼的你来告诉我,我知道有些下人看碟下菜,让我知道了我可不依。”
安凌霄看向表姐,见她脸色没变站起来微笑道谢。
安桑梓天真烂漫道:“祖母,文茹姐姐会的可多了,还教我用纸张叠小鸟。”
安老夫人露出好奇,问了几句,薛文茹腼腆一一回答。
安凌霄露出鄙视表情,就像以前提起薛家她又是生气又是鄙视一样。
安老夫人最后说道:“八月二十八,宫里举办棋赛,我想着你们姐妹三都去,霄儿那会也养得差不多了。”
安凌霄一愣,上辈子怎么没有这事?
安木棉听了窃喜,她跟着父亲从小会下棋,不敢说和高人比,在一群少女中间算拔尖的。
得不了第一,得个前三也能入贵人的眼。
安老夫人对安桑梓说道,“你也该见见世面了。”
安桑梓不敢看二堂姐,轻轻应下。
回到自己屋里,安凌霄躺下,现在侯府的下人她谁都不信,没法和表姐说重要的事。
上辈子堂姐顶替她进了宫,接下来是十月的太子大婚,太子妃是一早定下的翰林大学士俞家大小姐。
成亲当天有人暗杀太子,晏九用手捏碎杀手喉咙威震京城。
这事就连关在家庙里的她都听说了。
可是怎么不一样了?
为何太子刚回宫宫里举办下棋赛?
难道是给太子选物色人选?
祖母为何让三堂妹去?
安凌霄想阻止三堂妹进宫,因为南明郡王府的那个残疾次子陈序下棋下得好。
陈序虽然残疾,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万一看上三堂妹了哪?
侯府下棋最好的是三堂妹而不是大堂姐,这也是她上辈子从陈序那听来的,陈序还说可惜,早知道就娶三堂妹了。
那就让大堂姐去出这个风头。
接下来安凌霄在休养期间跟着表姐学编络子,上辈子被祖母娇惯得除了脾气大,什么都不会。
安桑梓好了之后跟着她们一起,外表看起来日子倒也轻松。
八月二十七前一天薛文茹回了薛家,安凌霄还没想出办法怎么阻止三堂妹进宫,安桑梓突然浑身奇痒无比,找来大夫一看,说是一种蠓虫咬的。
安凌霄冷笑,是堂姐还是祖母对她下手了。
侯府都知道她最怕虫子,特别是蠓虫。
安桑梓嘤嘤地小声哭,脸上也是被蠓虫咬的包。
府里一阵忙乱,每个角落都要撒药。
任妈妈过来说老夫人让她们不要随意走动,让三小姐搬回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