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见儿子如此,知道不是儿子胡作非为。
儿子虽然被夫人惯着,爱玩胡闹了些,但是只要不是他做的事,冤枉了他或者非说他干的,他宁死不认,绝不会推脱责任。
他喝道:“行了!踢他们有什么用?你出门一言一行代表国公府,你跟着的人代表了你!这回知道了吧?说一千道一万不如亲历一回!”
张伦明跪下道:“爹,儿子知错。”
“知道错就好,过年之前你哪里也别去,老老实实在家猫着,要是忍不住喝酒!往死了喝,喝醉了睡觉!”
如果不是这次惹的是玉面罗刹晏九,心里确实有点害怕,张伦明听到父亲说这话都要笑了。
这回没笑愁眉苦脸问道:“爹,咋办?要不要我去给九爷道个歉?”
国公爷吹胡子瞪眼道:“耳朵堵猪毛了吗?我刚说你呆在家里哪里也别去,你还送上门?是不是活腻歪了?你的喉咙是铁做的?”
张伦明摸摸喉咙说道:“九爷要是动手早动手了,还等着我送上门?”
国公爷手点着儿子,对着下人说道:“你们守着他,要是他迈出府门一步,我送你们进宫当洒家!”
小厮大腿一紧,张伦明忍着笑看着父亲甩袖出去,他对小厮说道:“听到没?以后再敢仗势欺人我送你们进宫当洒家!”
学着父亲的模样甩袖出去了。
没过几天,宫里传出新建了一个学院,国子监在城东,新学院在西,叫西林书院。
又传出这个书院是太子所建,过两天学子去学。
国子监入学是有条件,不仅要经过严格考试,还有年龄和出身限制,学问再好,身份不够进不去。
所以能在国子监读书的学子,那走出来眼神都不一样。
谁都以为西林书院会是那种没资格去国子监读书的学问好的学子,等着看会是哪个府的子弟能够入学。
所有人以为太子要笼络人心,笼络读书人的人心。
还有人打听西林书院的先生都有谁,打听不出来。
国公爷在家里叹气,“那个不争气的,要是好好读书,能进西林书院也行呀,不图他能科举中秀才,最起码不惹是生非。”
国公夫人不知道儿子冲撞了玉面罗刹,丈夫给她说儿子喝酒喝醉了,该过年了怕他惹事才关在家里。
她虽然宠溺老来子,也希望儿子能好好读书,羡慕道:“咱儿子要是能进西林书院,我就给大佛寺捐一千两银子。”
国公爷呵呵笑道:“他能进去读书,那我再加一千两。”
夫妻俩都当笑话说,不仅是国公爷夫妻说了,吴长山他娘也说了。
“你成天就知道养狗,你要是能去西林书院读书,我给大佛寺捐一千两银子。”
昌平侯盛侯爷点着小儿子的额头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你要去西林书院读书,我给大佛寺捐一千两银子。”
郑妙玲的哥哥郑瑞修听说新建西林书院,心动。
他有身份,爹是礼部员外郎,年龄也够,可是几次考试都没有考进国子监。
郑瑞修激动地跑去找父亲,“爹,能不能去打听打听,托个人让我去西林书院读书。”
郑员外郎吹胡子瞪眼道:“有本事你去考,考上了就上,考不上别上。还让我托人,我丢不起这个人!”
郑瑞修又跑去找母亲,郑夫人说道:“你让我求人,我还不如求菩萨,你要是进了西林书院,我给大佛寺捐一千两银子。”
以至于入学第一天,太子惊呆了,大佛寺又收了一大笔捐款,呵呵半天。
太后听说了之后生气,她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只知道太子派晏九那个在城西收拾一个宅院,她以为是给晏九置办的。
之前的那个树杈巷宅院小,换个大的。
这种事情她巴不得,没想到是建了个书院,怎么一点书院的规模都没有?
太后把太子找来,说让裕亲王世子去西林书院,年纪轻轻多读点书也是好的。
太子说道:“孙儿就怕堂弟不习惯,书院里的先生十分严厉,不会讲情面。”
太后好奇问道:“都请的哪里的先生?”
太子回答道:“杭州府几个,还有其他地方的来的,没什么名声。”
太后没有追问,想着太子暗地里请了一些各地大儒,这真的是要笼络文人的人心。
她立马派人盯着,看看来的先生都是哪个世家的人,回头再想办法找出这些世家的错处。
京城人翘首以盼盯着书院,什么时候公布考试时间。
国公府来了一个人,是晏九。
国公爷亲自接待,听了晏九说的话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问了一句:“说的是我家小儿?”
晏九重复一遍:“请英国公府六公子张伦明入学西林书院。”
国公爷傻乎乎地问了一句:“为啥?”
“即刻入学,一月回府一趟,不准带小厮随从,束脩每月一百两。回头府上送换洗衣服,其他不必准备。”
国公爷这会儿听明白了,不再傻乎乎地问问题,这个玉面罗刹站着等着带人走呢。
国公爷这会没什么惊喜,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