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英华下次回侯府带着一个国公府的小厮,他高兴地给安老夫人说道:“祖母,这是张六哥借我的,说他的小厮啥都会,怕我回府睡懒觉,让小厮监督我。”
安老夫人温和说道:“累了一个月,回来睡会懒觉怕什么?”
她对着小厮说道:“回去给你主子说,世子年龄小正长身体,回来这么一天要好好休息,世子身边有人照顾,替我多谢你主子还想着我那孙儿。”
那小厮扑通一下跪下了,磕头磕地梆梆响,“求求老夫人,别赶我走,我们公子说了,我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就把我卖了。老夫人最是心善,留我下来给世子倒个夜壶刷个马桶。”
安英华在旁边求情道:“祖母,张六哥是好心,再说跟着我的那两个小厮只会玩,啥也不会。张六哥说这样的小厮带不出门。我去书院的时候,让他教教他们,省得带出去让人笑话。”
那个小厮跪着一个劲地磕头,安老夫人没办法只能留下。
都知道国公夫人最心疼那个老来子,这要是让人家回去不是打国公府的脸吗?
安老夫人琢磨,难道张公子起疑心了?
要不怎么会安排一个小厮跟着英华。
不太可能,张公子也是个吃喝玩乐的主,他要是怀疑只会回去给他娘说,不会派个人给英华。
或许是英华让自己养得太傻了,那个同是吃喝玩乐的主看不过去。
本来安老夫人想装病,让凌霄姐弟全部守在家里侍疾。
一是那样的话儿子也得回来,她倒不是指望儿子当个一官半职,早晚继承侯府,当侯爷比七品官强。
只是刚去做事就来这一出,让皇上怎么想?
第二就是府里有国公府的小厮,她要是装病,国公府知道了,要不要来看看?
国公夫人来了,其他的诰命也要来,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让外人注意侯府。
罢了,这几个月先不动手,见机行事,实在没有机会,就等木棉出嫁的那一天人多混乱动手,谁也不会怀疑她这个亲祖母。
安凌霄那天说邀请乌兰托娅兄妹去他庄子里玩,乌兰托娅说有事改日再约。
她抽一天时间约好,再请吴美珍郑妙玲一起,本来还想叫上薛家表姐,继母说:“不用叫她们,知道你是好心想抬举她们,但是跟着贵女,她们也不自在,你还得费心照顾。”
安凌霄只好作罢。
平阳公主听说了之后要去,这会不用和亲,所以她可以出宫玩了。
这次不叫男的,就她们几个女的,正好书院休沐,安英华请张伦明几个和巴特尔去养马庄子玩。
心情愉快玩得开心,这会谁都不会离池塘近,坐在亭子里看鸭子游水。
平阳公主说道:“我听人说你是往鸭子身上扔钱,这个买卖怕是要赔了。”
安凌霄说道:“吃一亏长一智,今年要是赔了,明年我做别的。”
乌兰托娅说道:“你都做成咸鸭,送到我那,不会赔的。”
安凌霄笑嘻嘻谢了,心想送过去才会陪,不够路费钱。
正玩得高兴,斩月急慌慌地来了,说有人去侯府闹事,世子他们已经回城了。
安凌霄吓一跳,急忙问为何闹事,斩月说道:“好像说以前买的画是赝品,找人鉴定了,来要个说法。”
平阳公主嘴快道:“是不是你娘的嫁妆里的书画?你不是都捐了吗?”
安凌霄不知道是以前被祖母卖掉的,还是她这次捐给书院的。
她给各位说抱歉要先赶回去,平阳公主惯爱看热闹,让乌兰托娅和郑妙玲吴美珍上她的马车跟在安凌霄后面回城。
安凌霄急急忙忙回到侯府,远远的见门口围了一大堆人,一个人拿着画在门口嚷嚷,对面是二叔,她先不下马车。
安茂彦被随从叫回去,他看侯府门口围了一堆人,脑袋嗡嗡的。
他活到三十多岁,一直逍遥自在,突然每天应卯去衙门,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太受罪。
看人脸色,被人指挥来指挥去,回到府里累得不想动。
又担心受怕,怕府里出啥事。
见又出事,恨不得晕倒。
侯府管事的见二老爷回来,急忙说道:“二老爷,老夫人让他进府再说,他不进去,偏在大门口嚷嚷。”
那人一听是侯府二老爷,立马对着他说道:“等的就是你,你不在家,你一家子女眷我进去干嘛?”
一张口说话,很是粗俗。
安茂彦脱口而出道:“我兄长在家。”
那人一乐道:“这回想起你有兄长了?谁不知道你兄长跟大闺女似的足不出户。我又不是从你兄长那买的画,是你母亲身边的任管事手里买的,说是老夫人委托他卖的是老夫人的陪嫁。我找人看了是赝品,又打听了一尘的画是益阳郡主母亲的陪嫁。你堂堂侯府卖儿媳嫁妆还拿赝品糊弄我,以前自己想留着一直没卖,如今手头紧想拿出来卖才发现。你侯府不是糊弄人吗?”
那人说话嗓门大,嚷嚷的周围人全能听到,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安茂彦知道母亲卖了一些前大嫂的书画古玩,只不过还给大房侄女的时候说被下人偷走一部分换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