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山出门了,第一个见的是张伦明。
因为之前给张伦明说过他对益阳郡主的心意,这回不成了,就找他说说。
张伦明听了他说的,没见他沮丧,说道:“我也觉得不合适,当初和你说过,不过那会你执迷不悟,谁给你说反对意见你也听不进去。”
吴长山说道:“就这么不看好?”
张伦明说道:“对,就是不看好,你对益阳郡主同情过多,这不是好事,同情总有用完的时候,到时候靠什么维持夫妻关系?你的性子怕是把人甩在一边,和狗过一辈子了。”
吴长山笑了,想想也是,如果他不耐烦哪个人,理也不理。
“我妹妹也是这意思,别看她和益阳郡主好了几年,也是不看好。”
吴长山说了妹妹对他说的话,没好意思说是带着训斥口吻。
张伦明何许人也,听话音就能想象吴长山妹妹什么表情。
有点意思。
他以前和吴长山熟悉,但没接触过他妹子,也是进了书院通过安世子接触了益阳郡主,也见过吴美珍几次。
这么清醒的女子很特别。
他随意和吴长山聊天,问那妹子怎么和益阳郡主以前要好,那会儿谁也不愿和益阳郡主来往。
吴长山说了他妹子对益阳郡主的看法,他一点都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一是他始终认为张伦明左挑剔又挑剔的毛病太多,二是认为礼亲王看中他想当女婿,他之前还觉得盛全峰当他妹夫不错。
而盛全峰这会在礼亲王的庄子里,他说过要是礼亲王那里的炕不热什么的就找他,礼亲王还真找他了,没去昌平侯府是派人老早去书院给他说了。
盛全峰只好去了,去了就被礼亲王留下了,所有的炕检查一遍,厨房的炉子甚至烟囱也让他掏一掏。
盛全峰干的不亦说乎,礼亲王真把他当工匠了更好,这样也不会看上他当女婿。
所以他不怕脏不怕累,爬上爬下,还救了邵阳郡主的猫。
猫怕冷钻到炕洞里去了,他一脸黢黑的把猫拽出来,还被猫挠了一爪子。
快过年那几天,礼亲王才把他放回去。
安凌霄走之前没有回伯府,她就是要和家里脱离开,以后做事自己说了算。
三人一辆马车,赶车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公输先生称呼他为季荣。
该过年了,路上有马车急匆匆往家赶的,零星见到拖家带口的人,也是逃难后回家的。
他们做的马车外面看着普普通通,里面也普普通通,但跑起来就知道不一样,没那么颠簸。
马车后面有个柜,里面放了些吃喝用具和糕点。
还有一个小火盆,小巧,里面提前放了烧好的炭,坐在里面一点都不冷。
两边座位是长条形的柜,放着随身带的衣物和大袄和斗篷之类。
安凌霄姐弟头一次出远门,兴奋又稀奇,时不时掀开马车两边的车窗看外面。
炭火没了,马车里冷,停在路边烧炭,没了烟气把炭放入火盆。
每次停下,公输先生和安凌霄姐弟穿得厚厚下来周围走走。
晚上住客栈,一大早赶路,中午在路过的城镇吃顿饭。
安凌霄没出过门,不知道哪里是哪里。
五天后到了,感觉不对,因为看到天津卫三个字。
她看向师傅。
公输先生给她眨眨眼说道:“没错,我们没去直录府,来了天津卫。”
“为什么?”
“你以为呢?不这么说咱们能顺利到了这里?”
安凌霄一下想到祖母,难道师傅是因为这个才给祖母说来直录府?
公输先生好像猜到她想啥,摇摇头说道:“你还是太年轻,不给你说了,自己慢慢悟吧。”
安凌霄一下警觉,觉得是朝廷上的事。
可是师傅为何要带他们姐弟一起来?
安英华也是迷惑,左看看又看看,“先生,不是说来直录府吗?”
公输先生说道:“我想起朋友给我说过他搬到天津卫了,先进城,进了城再说。”
他们一路上拿的路引是一家三口,父亲常志怀,女儿常云,儿子常华,进城理由探亲。
进了城公输先生很熟门熟路指挥季荣赶车到了一个宅子,敲门,有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开门,称呼老爷。
宅子是二进院,还有个老妇,估计和开门的是一对夫妻。
收拾收拾坐下,安凌霄姐弟啥也不问,公输先生说道:“对外这是我小舅子的宅子,我以前也来住过,邻居们不知我家眷如何,你们别说漏嘴就行。”
安凌霄姐弟使劲点头。
安英华是好奇兴奋又有点害怕,觉得是件从没有过的刺激事情。
安凌霄是谨慎,师傅绝不是出门游玩,或许是帮太子做事。
她不敢问,也不想问,知道多了危险多,就当是师傅的女儿来探亲。
这会天快黑了,老者出去要了几个菜,三人吃了好好梳洗一番休息。
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北方风俗腊月二十八,打糕蒸馍贴花花。
就是这天开始准备过年的各种面食和剪窗花。
安凌霄没想到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