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国栋真拿了一幅画,可把南明郡王爷稀罕的,非要说让给他。
侯国栋说道:“那可不行,这是一尘大师给我女儿当陪嫁的,不是我小气。”
南明郡王爷好奇问道:“你和一尘大师很熟?”
京里没人见过一尘大师,这个侯国栋怎么随随便便就拿出他的画,女儿出生八字也是大师写的,说明侯老爷认识一尘大师十来年了。
侯国栋谦虚道:“一般熟悉,不算太熟悉,他那个人不喜欢我的性子,也不愿见到我。”
瞧他这个谦虚得瑟劲,南明郡王爷鄙视,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一尘大师死皮赖脸缠着要的画。
一尘大师十年没出现了,会不会是躲这个家伙?
不可能,姓侯的算啥,就算躲他离开关中就行。
南明郡王爷问道:“你知道一尘大师在哪?”
侯国栋说道:“不知道,知道了我肯定找他来给我女儿当证婚人。”
这回不仅南明郡王爷抽动下嘴,就是公输先生也歪下嘴。
邹县尉听着心里乐开花,以后他可是高门姻亲了,难怪小女儿出生母亲说梦见了喜鹊。
吉祥如意呀。
再说安家那头,国公夫人邀请了顾氏的母亲一起去了安家。
安老太太心想,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反正她也不愿意侯小姐嫁给英华,只要死不承认,不知道传言咋回事,没准是邹家说出去的。
看到顾老夫人跟着一起来了,想的是国公夫人找来的帮手。
那又如何?
不都说我老糊涂吗?你们不糊涂的人就多担待点。
她客气地招呼二位坐下,国公夫人比安老太太年龄小点,也都是老太太的辈分,这要是成了亲家,她就比安老太太矮一辈。
那又如何?
门第比她高,自己有诰命身份。
国公夫人也不客气,坐下后直接说了弟弟约了安家二老爷,还有范阳府邹县尉谈两家亲事,见证的有南明郡王、盛侯爷和鲁大师。
安老太太和顾老夫人一下站起来,安老太太说道:“这是我安家的事,你凭什么定下来?”
国公夫人说道:“你安家的事凭什么拉上我张家的人?还有,邹家母女是谁邀请进来的?不是你给你二房嫡长孙定下的亲事吗?要不要我把邹家母女找来对质?”
顾老夫人慢慢坐下,来之前丈夫交代,说你要记住那是安家的事情,是安家不争气做了那些事,我顾家跟着没脸,凭什么去指责别人?
她暗恨安老太太,但是她不敢和国公夫人翻脸,她的孙子姓顾,不姓安。
国公夫人说道:“如果二位觉得两家的千金,任由别人在外胡说八道无所谓。那好,我也学一学那长舌妇,说安家的千金为了八字,要嫁给张屠夫家的儿子,顾家的千金为了八字嫁守城门的儿子。大不了我也来一句,我老了糊涂了,说错话了,给你们二位赔礼道歉,你们别为难我这个糊涂之人。”
二位都听说过国公夫人有点蛮横不讲理,没打过交道,别人说话都是拐弯抹角、话里有话、话里藏刀,还没见过这么赤裸裸地威胁上了。
顾老夫人可不敢说什么你敢的话,万一人家真敢呢?
安老太太一向认为自己很会说话,遇到这样不会说话,这样直接打脸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开始还以为国公夫人来问传言的事,不会让侄女嫁英华,怎么就认这门亲了?
原本想的都说我糊涂,可人家直接,用糊涂这一招堵死了她的话。
国公夫人接着说道:“我可不是因为这些传言才同意我侄女嫁给安世子,我是稀罕这个孩子,秉性纯良,就是有人教也教坏不了。
“再一个,因为我侄女安世子受了伤,我兄弟说这个孩子可怜,有爹像没爹,以后岳父也是爹,他来疼这个孩子。
“不是我侯家女嫁不出去非赖上你安家,我们品行端正,走到哪也不怕人说。”
国公夫人看着没话可说的顾老夫人,还有嘴唇都哆嗦的安老太太,心里哼了一声。
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正话反着说,反话正着说,让你尝尝什么叫做正面给你一拳,让你无话可说。
这时候她缓了语气说道:“我的性子向来是直来直去,你们也别计较,要是计较呢,咱们多找几个人掰扯掰扯,到底我做的对不对。”
要是安老太太平时说这种话,就是你们别计较我这个糊涂人,话里话外就是你们计较我是你们的不对。
可是国公夫人直接来个,你们要是计较,她就多找几个人来说一说这事。
人家就不按套路出牌。
安老太太这时候才缓了神,可是让她说什么?
邹家母女是她请来的,这会说是定给世子的有用吗?
儿子玩不过老猴子,亲事会认下,看顾老太太抿着嘴不说话,也不会出头反对,剩下她一个人孤军奋战。
国公夫人看着顾老夫人问道:“你外孙定下县尉之女,没意见吧?”
顾老太太从牙缝里吐出没意见三个字。
她要有意见,万一国公夫人学亲家那样散出风声,说顾家千金要和守城门的定亲呢?
国公夫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