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夜看着她，“一个叫乔苍的人说想要和我谈谈在帝城发展的事情，可是我来了房间，看见的却是中了药的你，楚凝，你很聪明，应该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吧？”
楚凝怔愣地看着他，被冷水浇后，她脸上的绯红淡了几分，而此刻却已经一片惨白了。
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
穆芸和乔苍联合起来，把她当成了礼物送给了凌司夜。
当成了礼物。
楚凝的眼神呆滞地看着前方，心乱如麻，脑子都空了。
因为她怎么也想不通，穆芸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她可是她的女儿！
她怎么能把她送出去呢？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这件事宛如晴天霹雳一般地落在她的身上，楚凝忘记了所有的反应，只是呆愣的坐在浴缸里面。
凌司夜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原本想要驯服的心思忽然就没了一丝，心底浮现出了没由来的烦躁，他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
“楚凝，想报仇吗？”
楚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凌先生，我……我被我妈送给你当礼物了。”
她的话一说出来，声音瞬间哽咽。
之前呆愣的像是个没有生气的娃娃，而现在却浑身上下都笼罩着浓郁的委屈，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孩。
“我……我……”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无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啊？
最致命的，不外乎是最亲的人给了自己一刀，猝不及防，痛彻心扉！
凌司夜的心脏一阵揪疼！
这感觉，太陌生了！
他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他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把乔苍和穆芸带过来。”
“不要！”
楚凝却开口阻止了他。
凌司夜淡薄的唇抿成了直线，看着她用力到发白的指尖，他挂断了电话。
“为什么不？”
楚凝眨了眨眼，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没有情绪崩溃，就只是默默地掉着眼泪。
“她是我妈。”
穆芸这么做，算是将她们母女的情分彻底斩断了。
生养之恩，她还了！
只是，真的好难过，太难受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女孩蜷缩在浴缸里面，紧紧地抱住自己，像是被人丢弃的小可怜，再也没有人爱她。
凌司夜忽然觉得，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他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出了浴室，坐在床上，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背。
一下一下，似是安慰似是疼惜。
“没事，我在呢。”
低沉磁性的嗓音语气和缓，很是好听，也让人的心底瞬间充满了力量。
楚凝抱住了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任由眼泪肆意流淌。
爸爸昏迷，妈妈背叛，现在的她，什么都没有了。
……
宴会很快就散场了。
穆芸来到了一处花园角落，看着站在夜色下英俊的中年男人，她的脸泛起一抹红晕。
“苍哥。”
乔苍转过头，朝她伸出手，“小芸，对不起，之前你出事我没能帮上忙，是我的错。”
穆芸立马握住他的手，摇头，“不，不是你的错，是周泽的错，苍哥，这次的事情能成功吗？”
乔苍温柔地看着她，“只要凌司夜满意，那么肯定能成功。”
穆芸忐忑地看了一眼二楼的方向，说：“都进去这么久了，应该没问题吧。”
其实她还是后怕的。
脑海中忍不住反复想起楚凝刚刚看她的眼神，陌生而冰冷，宛如一把刀子似的刺进她的心脏。
她有些不舒服。
乔苍似是看出她的不对劲儿，紧紧握住她的手，说：“小芸，你不要自责和内疚，你做的是对的，凌司夜不是普通人，他的风评一向很好，如果他喜欢凝凝，肯定会对她好的，凝凝有凌司夜撑腰，以后就再也不怕周家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她。”
“你说得对。”
穆芸点了点头，心底的不安和难受消失不见了。
她的视线落在乔苍脸上，“苍哥，你什么时候离婚？我不想留在帝城了，我想去你的身边陪着你。”
穆芸这些年保养得很好，哪怕是四十多岁了，可看起来还像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一样，她最会的就是拿捏楚楚可怜的表情了，这些年也是用这一套笼络住楚锦荣的心的。
想到楚锦荣，穆芸的眼神闪了闪。
她期待地看着乔苍。
乔苍温柔地看着她，“小芸，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回到乔家，拿回属于我的一切，我肯定会把你接过来的，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穆芸是他的初恋，他还是很怀念当年的热血上头的，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打开帝城的市场。
只要凌司夜喜欢楚凝，接纳了这份礼物，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
穆芸看着他，“苍哥，那还要多久？”
“不会太久的，相信我。”乔苍继续给她画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