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凝，你睡了吗？”
苏樱来到次卧的门口，想要敲门，可是害怕会吵醒楚凝，便小声问了一句，随即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半晌，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苏樱微微垂眸，松了口气，回到了主卧睡觉去了。
次卧内。
楚凝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整个人有些缓不过来。
但是很快，她便没有继续思考这件事了。
苏樱是一个成年人，她会考虑好自己的人生，她想要做什么也不是别人三两句话就能左右的。
楚凝放弃了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睡觉。
可是，或许是白天睡得太多了的缘故，现在的她一丁点睡意都没有。
一闭上眼睛，眼前便浮现出了凌司夜俊美凌厉却染着凉薄的脸。
他站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就那么冷漠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阵心痛传来，楚凝下意识转过身，被子都拢到了胸口的位置，手紧紧地抓住了被子。
……
九号公馆。
包厢内灯光昏暗，淡淡的音乐声在流淌。
桌子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酒水，此刻已经没有几瓶是完整的了。
苏允川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凌司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单手捏着眉心，另外一只手还握着一个酒杯，一副借酒消愁的颓废模样。
“你和楚凝分开了？”
苏允川挑眉，直接问道。
凌司夜放下了捏着眉心的手，染着几分腥红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你怎么知道？”
苏允川轻笑一声，坐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叼在唇角，点燃。
打火机上的火苗跳跃，将他俊美的脸一瞬间照亮了，不过很快又昏暗下去，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一个错觉。
“这两个月，你借酒消愁的次数比你过去十年加起来都多，而这两个月唯一的变数就是楚凝，我根据你喝酒多少猜了一下，这次肯定是分开了，不然你不可能往死里喝。”
苏允川语调懒散地分析着，眼神看着凌司夜却带了几分戏谑。
“你可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怎么遇见了楚凝，就变成恋爱脑了？”
凌司夜唇角挑了起来，刚要说些什么，可想到自己目前的样子，又闭上了嘴。
可不就是么？
如果没有感觉，只是玩玩的话，何必借酒消愁？
苏允川看着他，“你之前说，不就是玩玩么？”
凌司夜，“玩出感情了，不行？”
苏允川诧异地看着他，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不像你啊。”
凌司夜冷淡说道：“你看我什么时候和人玩过？”
苏允川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其实我遇见楚凝了，她现在住在苏樱那里，我才知道你和她分开了。”
“她说的？”凌司夜凌厉的视线直接落在他的脸上。
苏允川摇头，“没有，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说在苏樱家住只是过度，她已经在找房子了。”
凌司夜闻言，轻笑一声，“和说了有什么区别？”
苏允川问道：“为什么分开？”
凌司夜没说话，而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允川道：“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是楚凝提出来的吗？她不是要抱你的大腿么？她是觉得现在日子安稳了，不需要大腿了，还是有人逼迫她，让她必须离开你？”
凌司夜握着酒杯，神情笼罩上了一层阴霾，“是什么原因，重要吗？”
苏允川挑眉，“怎么不重要，如果是第一种，你可以让她新寻觅到的大腿消失，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找出来是谁逼迫她，铲除这个祸患，你想要她，那就想尽办法地把她留在身边不就行了？”
凌司夜抬眸看向他，凤眸猩红，含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我想要的，不只是她这个人。”
苏允川这下子说不出话了。
想要心啊。
这就有点难办了。
凌司夜冷嗤一声，“她随随便便就可以说出分开，从头到尾，我在她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工具人。”
所以，他才愤怒。
苏允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没想到，骄傲如你，还有这样不如意的时候。”
楚凝想方设法的勾引凌司夜，等到手了，达到目的了，转头就把人扔了。
说一句渣女也不过分了。
凌司夜闭了闭眼睛，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别说我，我听说你和苏樱最近走得很近。”
苏允川抽烟的动作一顿，旋即缓慢地吐出一个烟圈，“她很乖，为了这份乖，我也得做点什么。”
凌司夜凉凉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在你面前装乖？”
苏允川的表情古怪了几分，看着他道：“凌司夜，你自己不如意，也不用拉着我一起下水吧？”
况且苏樱是装乖么？
呵，她敢。
凌司夜给他倒了酒，幽幽说道：“干杯。”
那副样子，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苏允川咬了咬牙，拿起酒杯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