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老爷正在向老太太汇报去时县的事,担心老太太担心,沈二老爷只是挑着好的说,他说梁忠的丧事办得非常体面,梁家的女婿做事可靠,很知礼数,并且请他代为向老太太问安。
老太太忙问:“梁忠的妻子黄氏可还好?”
沈二老爷说道:“黄氏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是个糊涂的,心里只装着娘家,把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倒是放在了后面。”
沈二老爷心里感慨:“谁说不是呢。”
母子俩聊了一会儿,老太太打量着沈二老爷:“你这气色可不好,一定是没有睡好,这几天太劳累了,你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婆子了,快点回去歇着吧,也不用去铺子里了,就在家里补觉,好好休息休息。”
老太太又叮嘱钱妈妈:“让厨房集中煲个老鸭汤,放点药材,给他好好补一补。”
钱妈妈笑着说道:“老太太您就放心吧,我这就是去厨房。”
沈二老爷连忙谢过,老太太催着他回去,二老爷出去,沈凝也向老太太告辞,跟在沈二老爷后面走出了春晖堂。
就在沈二老爷要出门的那一刻,沈凝清清楚楚地看到那个黑影重又附到了沈二老爷身上。
沈二老爷出门的时候,还让门槛绊了一下。
沈凝不动声色,对春俏说道:“你在后面跟着二老爷,到了二房之后,把三姑娘叫出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等了足足两刻钟,沈冰才和春俏一起过来。
“二姐姐,你等急了吧,都是我爹啊,他走平地都能摔跟头,头上磕了一个大包。”
沈凝看到春俏欲说又止,便问道:“怎么了?”
春俏看看沈冰,有些为难。
沈冰笑道:“你不用看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春俏有些不好意思:“三姑娘,奴婢不怕您说出去,因为奴婢说的是二老爷的事。”
“我爹?那你更要说了,我爹怎么了?”沈冰忙问。
春俏说道:“我去找三姑娘时,刚好是走在二老爷后面,二老爷不是只摔了一个跟头,他还撞到树上,好在没有受伤,后来还撞到扫地的陈婶子身上,陈婶子手里拿着簸箕,簸箕里都是土,唉。”
沈冰恍然大悟:“难怪我爹身上都是土,我还以为是他摔跟头时沾上的呢。也不知道我爹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倒霉,对了,我娘说他和福星从时县回来的路上,马还惊了,好在有个过路的侠士,关键时刻拉住了马头,否则我爹保不准就要断胳膊断腿了。”
沈凝笑了笑,回屋里拿出四道符,她把其中一道符递给沈冰,说道:“把这道符交给二叔父,无论如何也要让他贴身放好,你看着他,不要让他把符扔到一边。”
她又把另外三道符也递给沈冰:“这三道符你和二婶婶大姐姐每人一个,也都贴身戴好。”
沈冰怔怔:“二姐姐,这些符是哪来的?”
沈凝笑而不语,春俏连忙劝道:“三姑娘,我家姑娘的符千金难求,你快点按照我家姑娘说的去做吧。”
沈冰连连点头:“好,我这就把这符交给我爹。”
沈冰向沈凝道了谢,便快步走了。
这时,吴春芳从外面进来,对沈凝说道:“二姑娘,秦姑娘来了。”
秦时月来了?
秦家兄妹也从时县回来了?
沈凝大喜,让吴春芳快点把秦时月请进来。
秦时雨是外男,不方便出入沈家,但是秦时月不一样,她是个小姑娘,自从上次她和顾容容一起来过一次,吴春芳就告诉了前后门的门子,以后秦时月和顾容容再来,不用盘问,直接通传就行了。
后来秦记绣坊开门,沈家的三位姑娘全都去了,因此,现在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家里是开绣坊的,还是姑娘们的手帕交。
女孩子嘛,到了一起就是绣花啊针线啊,这位秦姑娘既是开绣坊的,当然也精通这些了,所以才会和府里的姑娘们交好。
秦时月一路通畅来到沈凝的小院,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说起这几天的事。
“您家那位二老爷可真是够倒霉的,他骑的马忽然惊了,多亏我哥就在近前,冲过去把马给拉住了。”
沈凝想起沈冰说的话,惊异道:“那位拉住马的侠士是你哥哥啊?”
“是啊,别看我哥看上去很瘦,其实我哥力气可大了,也就是他了,换上其他人,想要制住那匹马可就不容易了。”秦时月有些小得意,他们兄妹的武功真的不是吹出来的。
沈凝替沈二老爷谢过,秦时月便说起在时县的事来。
他们打听了梁家的情况,老梁家的那位上门女婿名叫邹全,是逃难来到白凤城的,他的父母死在逃难的路上,那时他已经十五岁了,在一家酒楼里洗碗。
梁悦要招婿,可招婿哪有那么容易,条件好的男人不愿意做赘婿,想做赘婿的,条件都不好。
梁悦的亲事拖了几年,直到梁悦十九岁,有一次,老梁和客户去酒楼里吃饭,客户多喝了几杯,下楼梯时摔了一跤,危急时刻,邹全冲过来以肉身挡住客户的身体,没有让他滚下去受重伤。
因为这件事,老梁觉得邹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