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嘴角抽了抽,京城果然不一样啊,就连京城的鬼,也比别处胆子大。
“咦,这是来砸场子的?”
“是个小姑娘。”
“好像挺厉害,老板不是她的对手啊。”
“京城啥时候有这么厉害的小姑娘,她的剑看着是个宝物啊,哎呀,我头晕啊,就是这剑闹的。”
“我也头晕,刚才我还摔了个跟头呢,没想到乡下也有这么厉害的小姑娘。”
“乡下的?哪个乡下?”
“管他呢,京城以外的地方都是乡下!”
沈凝......
若是在白凤城,七星剑一出,过路鬼都给吓得绕着走,像这些,已经头晕摔跟头了,还要跑来看热闹的,可能也只有京城才会有。
沈凝目光冷冷看着一二三四,她不管那个老太婆,她就冲这四个儿子鬼下手。
“你们四个是一个个来,还是一起来,我看还是一起来吧,省得麻烦,我一次性把你们全都拍死。”
一二三四里的老四,显然定力最差。
“你不讲理,明明是我们先住在这里的,你们才是后来的,凭啥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沈凝:“凭什么?就凭这里是活人住的地方,这房子的风水再差,这里也是阳宅!”
“哼,我们死在这里,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老太婆尖声喊道。
沈凝冷笑:“原来你们死在这里啊,既然是厉鬼,想来都是被人害死的吧,谁害你们,你们就去找谁,沈家人可没有害过你们。”
沈凝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害死你们的人已经离开京城了,你们鬼力不够,不能追过去,所以就只能留在这里欺负无辜的人。”
“胡说,我们大仇早就报了,而且也能离开京城,是我们不想走,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哪里也不去。”老太婆喊道。
“笑死人了,你们的怨气都要喷出来了,还说你们大仇早就报了,吹牛不上税,可也不能一直吹,你怎么不上天,和太阳肩并肩呢。”
这一家六口,个个都是一身怨气,真若是大仇已报,怎会还有怨气?
老四愤愤:“我娘没有吹牛,我们确实已经报了仇,可惜......”
他咬牙切齿,继续说道:“我们一家姓夏,在京城开客栈为生。后来有位住在我们那里的京官,他刚进京,没有房子,所以一直住在客栈里,他和我们一家混熟了,便托我爹帮忙看看有没有卖宅子的。
不久,我爹便帮他找到了这里,他来看过之后很是满意,没想到刚刚下了定金便出事了,一日醉酒后回到客栈,次日被小二发现,竟然死在床上。
虽然仵作也说他的死是个意外,就是喝酒喝死的,可是他的家人却不肯善置甘休,天天让妇人来客栈里号哭,一来二去,我家的客栈也开不下去了。
而那卖宅子的人也退了订金,他找到我爹,说是因为我爹找的那个买主,让他耽误了卖房子,我爹一想,这宅子位置好,以后不愁卖不出去。
这宅子是官宅,我爹买下这宅子没想自己住,就是想要转手卖出去,从中再赚一笔。
如果卖不出高价,那就先租出去。
刚好有个远房亲戚夏明来京城做官,听说我们手里有处宅子,便想租来住。
我爹心软,又觉得是亲戚,抹不开面子,就把这宅子以低于市价的价格租给了夏明。
说来都没人相信,这么大的宅子,一年的租金只有十两!
夏明在这里租了整整十年,这十年来,人人都以为这是他自己的宅子,而这十年里,他只给了五十两的租金,这五十两,还是我娘上门硬要来的。
而那时,我家的客栈因为死人的事,已经被那苦主一家闹得开不下去了,无奈之下,只好把客栈以低价转让出去。
我们兄弟四人,都没有娶妻,一来是因为客栈的事,让人对我家避之不及,没有人家愿意和我家结亲,二来也是因为钱,京城娶媳妇要不少银子,而我家这些年,因为客栈的事,还欠了不少钱,卖客栈的钱还不够还债的。
如果夏明肯按市价租房,租金还能缓解我家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爹去找夏明,想要提高房租,可夏家的门子,却不让我们进门,说这里是官宅,我们这些低三下四的人不配进来。
多么可笑啊,这明明是我家的宅子,怎么却成了他夏明的。
我爹气极了,便说要把宅子收回来卖掉,我们找了牙行,牙行原本接下了生意,可是来过这里一次,就变卦了,说这宅子有纠纷,人家不愿意做这生意,担心惹上麻烦。
那次,我们一家找过来,我娘坐在门口打滚,夏明怕丢人,就把我们请了进来。
我们天真地以为这件事有了转机,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夏明就是一只笑面虎,他虚情假意,说他马上就搬走,让我们再宽限几日,我爹便答应了,夏明摆了酒宴,说要赔罪,没想到,酒席吃到一半,我们一家子全都倒下了。
夏明将我们毒死,在我爹身上找到我家的钥匙,光明正大去我家找到了这宅子的鱼鳞册,拿着我爹的手签字画押按上了手印,将宅子转到了他的名下!”
沈凝想起这宅子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