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闭上了眼睛,老三虽然变成馒头了,可那也是自己亲手蒸出来的,不对,生出来的。
真要是被宝贝孙女一簪子扎下去,变成签子馒头,自己还是会心疼的。
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也想闭上眼睛,可是所余不多的男人尊严告诉他们,不能闭,闭了就不是男人了。
所以兄弟二人是睁着眼睛的,眼睁睁看着这一簪子还是扎下去了。
结结实实扎在沈三老爷的眉心上。
沈大老爷再也控制不住,什么男人的尊严啊,他都被亲生女儿踩在地上辗压了,尊严什么的早就没有了。
沈大老爷闭上眼睛,老三是生是死,那是天意,他管不了。
只有沈二老爷,捂着嘴巴看了全场,之所以要捂住嘴巴,他担心自己会喊出声来,影响到沈凝的发挥,发挥不好,用力过猛,老三被扎成对穿,那就真的完了。
好在沈二老爷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沈三老爷还活着,他坐起来了。
刚才沈二老爷没有喊出来,现在却惊叫出声。
“老三,三弟!”
老太太和沈大老爷闻声一起睁开了眼睛,真给扎死了?
还好,没死,不但没死,而且坐起来了。
沈凝看着自家不争气的三个人,有些无语。
她明明是山清水秀闭月羞花的小美人,怎么在亲人眼里,就变成能一簪子把人扎成对穿的恶魔了呢?
一定是她平时表现得不够温柔,她要检讨。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坐起来的沈三老爷身上,沈三老爷一脸懵懂,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老太太冲到他面前,沈三老爷看着她,眼里浮现出一抹惊喜。
显然,沈三老爷认识老太太,这和面对沈凝时的神情不一样。
沈大老爷和沈二老爷也凑了过来:“老三,三弟,你认识我们吗?”
沈三老爷看着他们,似是在努力回想。
“三弟,我是大哥,我是你大哥!”
“我是你二哥,你还记得吧,你小的时候,我带你爬树偷石榴。”
沈三老爷伸出手,沈二老爷连忙把自己的大圆脸凑上来,沈三老爷摸着他的脸,一脸的错愕。
显然,他还是不敢确定,这张大圆脸的主人,就是他那个上蹿下跳的帅气二哥。
沈二老爷的心灵受到了一万点伤害:“老三啊,你别看我了,看看你自己吧。”
一面镜子送到了沈三老爷面前,沈三老爷看到了一张和二哥如出一辙的大胖脸。
沈三老爷欲哭无泪,刚好看到沈大老爷用衣袖遮住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虽然没有二弟那么大,可也日渐圆润,至少,双下巴已经有了。
沈三老爷不可置信,这一屋子人,除了老太太是他认识的以外,其他都像是被换了一张脸,呜呜呜,包括他自己。
沈三老爷醒了,但是还不能开口说话。
大夫来给看过了,说沈三老爷的嗓子和舌头全都没有事,可能是多年未有开言,所以不会说话了,让大家不要着急,多和他说话,多和他交流,慢慢的也就能说话了。
就在这个时候,三太太到了京城!
三太太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二太太和沈冰陪着她一起来的,当然,红宝也跟着来了。
甜井胡同的沈家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当然,老太太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到面前犹如白面大馒头一样的沈三老爷,三太太惊呆了!
她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她苦苦等待十五年的夫君。
他走时,他是翩翩少年郎,他回时,他是中年胖大叔。
可偏偏,三太太的变化并不大,她虽然也已经三十多岁了,可是没有生过孩子,又不用操心柴米油盐,家里的琐事也烦不到她面前,她平时就是看看书弹弹琴做做针线,所以三太太看上去,就是一位花信之年的美妇人。
三太太和三老爷站在一起,三老爷一看就是有钱人。
否则怎么能娶个比自己闺女还要小的小媳妇?
其实两人只相差三岁而已,可看着就像相差二十三岁的。
沈三老爷也很难过,他已经老了,妻子却依然年轻,是谁说的男人四十一支花,女人四十豆腐渣,出来,三老爷不打死你。
他还不到四十呢,可的确是花,油花。
三太太却不是豆腐渣,如果一定要和豆腐扯上关系,那也是豆腐西施。
沈三老爷自卑了。
老太太别过脸去,不忍直视,不是她偏心自家儿子,是这一对真不般配。
三太太已经从刚开始的震惊中平静下来,虽然已经变了,可她知道,这就是她的夫君。
是那个与她花前月下,对镜画眉的夫君。
三太太嚎啕大哭,哭得肝肠寸断。
二太太用帕子抹着眼泪:“三弟妹这是高兴的,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老太太的嘴角抽了抽,你这么肯定?我怎么觉得她是伤心呢,伤心自己年纪轻轻嫁了个胖老油?
不过,无论如何,沈家是喜事临门,杨洪被请过来,奉为上宾。
杨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