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明军严阵以待,虎视眈眈的看着百姓们,更添一股萧杀之气。
昨天晚上的雪还未化掉,地面上还有一层浮雪,虽然早上就雪停了,仍然让百姓们瑟瑟发抖,心惊胆战。
这时候,朱楩来到了百姓们的面前,望着那些终于知道怕了的百姓,看他们不似昨天那般悍不畏死,随时一副你要杀我就敢死的架势,心里暗暗感到好笑。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只要有希望,谁会想死呢?
哪怕再战斗民族,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你让他去死,看他敢不敢。
真正面临生死境地而无动于衷的人,不是没有,那都是勇士。
可眼前这些都只是普通百姓,在有了生的希望后,自然不想去死。
“各位,”朱楩开口了,手中不知何时拿出一支喇叭,虽然他的常用翻译官木邱没来,但是人群中也不少懂汉语的百姓。
朱楩缓缓开口,陈述了昨夜自己遭到侬正祐等一百多人刺杀的遭遇。
百姓们顿时躁动起来,昨天晚上竟然还发生了那种事?难怪尽早明军闯入各家各户,让百姓们连早饭都没吃,就来到这里集结了。
“王爷殿下,这事和我们无关啊,”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其他百姓纷纷响应的,喊着冤枉。
朱楩先等他们喊了一阵才抬手,示意安静。
等人群不说话了,朱楩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是侬正祐狼子野心,也是那一百壮丁鬼迷心窍,才发生了此事。所以我不会迁怒你们。但是那些罪人却罪责难逃。而且我昨天就说过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那侬正祐自持土司世家的身份,还想挣扎抵抗一番,继续维持他们的特权,也继续压迫你们。我却奇怪,那一百壮丁为何也如此鬼迷心窍?侬氏土司一族恢复特权,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吗?”
想也知道,肯定是侬正祐封官许愿,许给了那一百号人无数好处,他们才肯铤而走险。
朱楩暗叹一声,他都许诺要给全城百姓公平了,可偏偏仍然有人眼热那特权的阶级,就是想成为人上人,然后把别人踩在脚下。
“我还是那句话,战争是没有正义的。而既然他们做出了选择,那就要付出代价。”
“造反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赢了就能得到天下。但是一旦失败,那就是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大罪。”
“来人啊,带侬氏一族,还有那一百壮丁全家。”
随着朱楩一声令下,早有准备的沐晟带着部队,把包括昨日那个老汉在内的,所有城内侬氏土司一族带到,还有那一百壮丁的家人。
一下子,就有几百上千人被押解在那里。
这些人中,有不少懵懂无知的孩童,还有许多老人,更多的则是妇女。
其中也有一些壮丁,在那里喊着冤枉。
他们也是侬氏一族,但是与侬贞祐和侬正祐已经属于远亲,却又在九族之内,于是也被押解了过来。
本来他们这些壮丁因为和侬贞祐多少沾亲带故,所以没被侬贞祐征壮丁拉走,这次侬正祐刺杀朱楩也没找他们。
他们确实很冤枉。
可朱楩也没办法,他要趁此机会一绝永患,把侬氏土司一族一网打尽,然后就没有任何阻力阻挡他改土归流了。
所以朱楩没有任何犹豫或者怜悯之心的,大手一挥喝道:“杀。”
随着明军们手起刀落,几百号大小人头纷纷滚落,路面上的雪顿时被人血所染红。
不说血流成河吧,却也把百姓们吓得不轻。
民风彪悍归民风彪悍,说到底还是普通百姓,如今亲眼瞧见朱楩杀了这么多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声张。
望着其中还有一些孩童的尸体,朱楩也不免暗叹口气。
他也无可奈何,土司制度从元朝开始,到如今已经多少年了,早已根深蒂固。
如果不能以雷霆手段尽快铲除,‘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一旦大军离开广南府,天知道那些百姓是否还要去拥护侬氏少土司。
于是朱楩不再怜悯,抬头看向面前的百姓们,说道:“等一下你们就可以各回各家,该吃饭的吃饭,该闲着的就闲着。上午衙署就会去统计粮仓,等下午得到通知,就可以来领取粮食了。”
为了安抚民心,朱楩决定恩威并施,先吓唬他们一顿,再开仓放粮给予实际的好处。
果然,听到这话的百姓们露出惊喜的表情。
其实很多家庭都是紧衣缩食才能勉强度日,根本不敢顿顿吃饱饭,甚至有很多人家,一天只吃两顿,乃至一顿饭的。
两顿饭就是早晚各一顿。
而一顿饭的话,那就是早上晚点起不吃饭,等到下午两三点吃一顿,把晚饭也带出来了。
反正如今农忙已经过去了,也没什么力气活,不如此,还能怎么办呢?
朱楩看着眼前许多到了冬天就无事可做的百姓,尤其是没了壮丁,此地基本上都是妇女,不禁想到。
等到来年把种植成功了,到时候肯定是要开纺织厂的。
如今织布业基本上都是在自己家做,毕竟小农时代嘛。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