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坐了下来。
周妃挑挑眉,斜眼看了过去,眼中则闪过一抹讶异。
这小子真是她生的?记得他才十五岁吧?怎么长得这般高大成熟?你到底是十五岁还是二十五岁?
朱楩就算跟年长二十多岁的四哥朱棣站在一起,都不会有人觉得不妥,就好像两个同年的成年人谈事一样在谈笑风生。
其实上次朱楩来,周妃都没仔细看他,两母子也没说几句话,差点没呛起来,然后朱楩也就自觉的告退了。
但是这一次,朱楩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
周妃轻哼一声,端起茶壶,倒了杯茶。
朱楩顿时有些受宠若惊的,赶紧伸手接过。
“听说你这次又闹了很多事?”周妃随便找了个话题开口问道。
不等朱楩回话,就听朱松说道:“娘,您是不知道,外面的书生都传开了,说他简直是大逆不道,不为人子不为人臣,可谓是不忠不孝。”
“嗯?”朱楩一瞪眼睛,怒斥道:“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老子砍了他。”
朱松被吓得一缩脖子,噤若寒蝉的不敢再说话了。
周妃冷笑一声:“滇王殿下好大的威风,这是跑到咱们院子来耍威风了?还早点。不送。”
这是生气的要赶人了?
要是换做朱楩往日里的脾气,都不用你送,我自己走。
可他刚站起身,想了想,又重新坐了下来。
“母妃。娘,”朱楩叹了口气,缓声说道:“我可也是你肚子里出来的肉,这手心手背可全是肉,难不成我是您从茅坑里捡来的?”
周妃皱着眉:“怪恶心的。”
可她的神色表情,也不禁缓和了一下。
朱楩又拿手指指朱松:“这小子是我亲弟弟吧?他这么编排自己的哥哥?外人说我大逆不道,说我不忠不孝,他就信以为真?来来来,你给我说说,你要是说不出一个道理,当着咱娘的面我不敢拿你怎么样,但是等出了宫,你看我抽不抽你,我是你哥,管不了别人我还能管你。”
本来周妃自然是偏心朱松的,因为朱楩从小和她就不亲,真不怪周妃冷漠,甚至周妃总觉得,这孩子好像从小就心里藏着什么,不但跟她一点也不亲近,她甚至有点怕他。
若不是怕惹朱元璋不高兴,乃至惹朱元璋发火,周妃恐怕都要认为自己的这个孩子其实是个妖孽,她不会是生了个什么怪物吧?
难道是哪吒?从小知道经天地纬?
可自己没怀胎三年啊。
所以周妃才对朱楩颇为疏远冷漠。
但是今天朱楩算是服软了,那声娘,让周妃心里软化了许多。
加上朱松的话,确实重了。
于是周妃也说道:“你在外面听到了什么胡言乱语?可不要胡说八道,这里可是宫里,而且如果传到你们父皇耳中,该当何罪?”
周妃也开始担心起来,本来她就有所耳闻,自己这个大儿子好像很了不得,那家伙,不是给洪武大帝气个够呛,就是在朝堂上跟文武群臣互怼,很是不得了。
尤其是这次,朱楩的功劳太大了,可以说震撼朝野。
其实周妃背地里也是很得意自豪的,毕竟如朱楩所说的那样,这是她肚子里掉下来的肉,一荣俱荣,母以子为贵嘛。
朱松撇撇嘴,抬头看向朱楩,轻哼一声说道:“我且问你,你私自调遣西安部队,那本该是咱们二哥秦王府的护卫吧?之后又私自出关挑起关外战争。这要是一个不好引起草原的疯狂报复,可是你能担当得起的?”
“而且你做的这些事,可没有先请示朝廷,简直是目无法度,又置父皇乃至太孙殿下于何地?”
“这难道不是不忠不孝?”
朱松娓娓道来。
周妃听着这些话,正要下意识点头。
朱楩笑了,不过是怒极反笑,指着朱松:“你小子,说起来头头是道,其实狗屁不通。我说你该不会是跟着那些酸腐文生学得儒学吧?”
听朱松的语气,恐怕八九不离十了。
“还太孙殿下,那朱允炆比咱们矮一辈,怎么说咱们也是叔叔,该是他尊敬咱们一声叔叔才对,他还没登基坐殿呢,瞧你那点出息。难怪十七哥十六哥都出去就藩了,你还在娘亲身边混日子。”
“更不用说咱刚才在朝堂之上,连那些文武群臣都拿咱无可奈何,父皇都没治咱的罪,何时轮得到外面那些人嚼舌根了?”
说起来,朱松这一生都没有就藩,说是韩王,本该就藩辽东开原,结果一直到病逝死在南京也没有去就藩。
如今看来,是这个臭弟弟自己的原因啊。
而且历史上虽然评价朱松为‘聪慧机敏,博览群书,通古今’,却没有说他留下什么著作。
连朱栴与朱权都有作品流传下来,可见其中必然有水分。
朱楩此时对这个弟弟简直失望至极,恨其不争的斥道:“你今后少读那些没有用的书,也少跟那些酸腐来往,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多学点本事,难怪父皇不让你去就藩。”
“行了,你少教训他,老娘还没死呢,”周妃终于不乐意了。
朱楩叹了口气,好好好,就你们是母子,我是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