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哈哈大笑着举起了杯子:“来,干了。” 然后眯着眼睛把这一杯酒给闷进了肚子里,没有什么比这种感觉最好的了。 老伯也在这一杯一杯当中脑子开始迷糊,最后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概半小时后。 浑身是伤的方义从单元里走了出来,或许是这些时日和老伯相处出来了感情,所以在没走多远又返回了。 望着老伯鼾声连天的样子,皱了皱眉头;“老伯醉了?” 柴进笑了笑:“我一口他一杯的灌,能有不醉的道理?” 方义皱着眉头沉默。 一阵带着暖意与花香的穿堂风吹过来,周围更有一些嫩芽散发出来的清新气息笼罩。 大好的初春夜晚,也掩盖不了方义此刻的落魄。 脸上还有很多未曾来得及处理的伤口被暖风吹的一阵发疼。 他手指轻轻的碰触了下脸上的伤口,抽搐了下。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等老伯醒来后帮我和他讲下,谢谢他这些天以来的照顾。” “他是好人,以后要是还有机会来中海的话,我肯定会再来看他。” 柴进面带笑容端起了杯子啧了口,轻描淡写:“行。” ‘谢谢。’方义把背包往肩膀上一放准备离开。 不过放下杯子柴进又说:“你打算去哪里?” 方义一言不发,看得出来已经是惊弓之鸟,任何人都不打算相信。 柴进叹了口气说:“今天我看有人在背后追杀你,你难道想要这么一辈子逃亡?” “那不然呢?”方义回头。 柴进点了根烟: ‘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方义一脸奇怪的望着柴进。 这段时间柴进一直在关注着方义,方义同样也在关注着柴进。 只是觉得柴进很神秘,而且来路肯定很大,不然怎么在那个黑市交易点里八面玲珑,连老板都经常和他一起喝茶? 想了想开口:“什么交易。” 柴进把桌子上的烟盒丢给了他:“我帮你解决你现在身上所有的困难,然后你跟我。” “我知道你肯定有能力,但你身后缺个人。” 方义笑了笑:“你想做我背后的靠山?” “你知道我以前的靠山是谁吗?” 显然觉得有些可笑,毕竟柴进的年纪看上去也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我至少比你大了五六岁,你让我做你小弟,心里能爽吗。 他虽然好奇柴进的身份,但心里给柴进的猜测是个二代。 肯定是在靠着家里的背景在外面混天下。 柴进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 开口道:“不管这算不算你的一次机会,但就你目前的状况你选择性不大吧,万一我能够解决你头顶上的事情呢。” 虽然柴进和他讲的话让他感觉很是不舒服。 但柴进戳中了他的心事,他确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于是把背包从肩膀上拿下来,坐在了柴进的对面,包一放:“愿听高见。” 柴进从边上拿了个纸杯子放在了他跟前,给他倒了一杯酒。 “先讲讲看你身上的压力是从何处而来。”或许是这一天被人追杀太窝火,方义没说二话,端着杯子一口干了。 情绪平静很多后,说:“我是北方人,十八岁就跟着我们村里的一个人到了中海……” 就这样,方义一点一点的讲了自己的经过。 比柴进想象的还要丰富。 今年25岁,家里有七个兄弟姐妹,但家里的耕地面积太少,根本养不活这么多人。 于是方义84年就和村里的一个人到了深市打工。 他是幸运的,因为在这个打工的过程当中他接触到了股票,90年深市股票交易中心成立之时,他也参与到了这一波股疯当中。 他最初也是从黑市出身一步步往上爬。 但始终都在给别人打工,后来他接触了一个港城人,那个港城人跟他讲了很多港城股票的玩法。 他的胆子很大,觉得完全可以复制下来。 于是开始游说一些老板把钱放我这里,我帮你炒。 赚了我们分成,亏了也一起承担。 凭借着独特的目光,加上长期牛市,就这样方义站在了巅峰。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这么牛下去。 可最后被那个合作的港城人背后摆了一道,抽走了公司里的所有资金。 就这样,背后的靠山也开始放弃他,那些金主一看他没有了靠山,自然不会放过他,慢慢的就有了后面几年的逃亡生活。 柴进一直都在静静听着。 完了后,开口问:“那些金主在你身上砸了多少钱?” 方义又拿着杯子一口怼了:“六百万,十三个老板,其中有一个是深市那边道上的人。” “今天你看到追杀我的人就是那个老板派来的。” “怎么样,被我的压力给吓到了吧,那你还狂言要保住我吗?” 柴进笑着摇了摇头:“曾经五十块差点逼的我家破人亡,你这六百万确实有些吓人。” “换做是常人,基本翻身无望了吧。” 方义惨笑了下:“翻身无望,你说的没错,原本我想借助于认购证翻身,但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怎么说?我看你最近收了不少吧。” “是收了不少,但今天被那些人抢走了一大半。” “哦,有多少?” “将近一百本!这群狗东西,一百本认购证足够还他们的账了,他们还不依不饶,明显就是不搞死我不心甘。” “不就是怕老子把他的那些生意泄露出去吗!” 方义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 柴进皱了皱眉头;‘你有人家的把柄?’ 方义哈哈大笑:“你觉得我这种毫无背景的人,会甘愿成为别人的炮灰吗,手上不捏着别人的东西,我只怕早就死在了深市。” “那里现在就是一片赤土,繁华的另外一面是无比的混乱!” 柴进沉默了。 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