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华也奇怪的看了一眼过去,嘀咕道:“这不是我们工厂里打工的吗?” “他怎么会有钱来这里消费?” 陈年华听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了。 我工厂里的打工仔在这里高谈阔论装大款。 心里能舒服吗? 暴发户心里作祟。 尤其是在认出了柴进的何志华,异常气愤,白天你还打了我儿子,我能有好脾气吗? 唯独只有冯浩东没讲话。 脸色特别差。 忽然明白柴进为什么不愿意和他坐在一起了。 想了想,端起了杯子起身。 陈年华二人一时发懵:“冯总,您这是?” 冯浩东笑中带冷:“认出了个我们江南省的老乡,过去敬杯酒。” 二人哈哈大笑。 何志华边倒酒:“冯总的老乡那就是我们的老乡,我们也理应该去敬杯酒。” “老陈,走吧。” 两人笑着起身,端着酒杯跟在了冯浩东的身后。 以为又是什么大人物,在南方,能轮到冯浩东愿意起身敬酒的,谁不是额头上贴着举足轻重几个字? 不过,他两看着冯浩东前往的方向,脸色越来越不对劲。 “我们厂里的那个打工仔是冯总的老乡?” “不会吧?” 当冯浩东站在他们桌子跟前之时,这两人心里万分的苦楚。 抱着认识大人物想法来的,结果是一个自己工厂里的打工仔,左右不是。 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 刘善他们几个看冯浩东过来只是觉得奇怪。 并没有起身。 但在看到背后跟着的工厂两个老板后,赶紧站的笔直,这是本能的反应。 冯浩东端着酒杯和柴进笑着喝了口,如自家人般说了句:“你搞什么,和那两人有矛盾?” 柴进苦笑:“打工仔胆子小,和那么大的老板坐在一起吃饭人紧张,东哥,你知道的,我是从乡里来的。 ” 冯浩东是真一阵无语,摇了摇头又举起了酒杯望着刘善他们几个人:“来,敬你们一杯。” 几个人反应了过来,赶紧举起酒杯回敬。 身后陈年华两人也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毕竟是冯浩东的朋友,他们心里再多疑惑,再看不起人,既然起身过来了,那面子就肯定要做足。 陈年华率先开口:“冯总,这位小兄弟是?” 冯浩东眉头紧皱,开口就一副长辈姿态叫人小兄弟,合适吗? 他不知道柴进在中海卷走了多少钱,但就小李白酒这市场潜力,只要产能跟上,全面放开市场,足够吊打你们两个的这个代加工厂。 如果你和柴进之间的关系很好,可以叫小兄弟,但这是敬酒,是正式场合。 你这么称呼就是在压人一等。 冯浩东想解释什么,但柴进原本端着的酒杯忽然放下,冰冷无比的说:“老黄,咱们老板的酒,你和他喝,我年岁与级别不够。” 老黄看出了疑端,赶紧端起了酒杯碰了下陈年华的杯子:“老板,我是插件组的普通员工,能有幸和老板喝杯酒,是我的三生荣幸,我干了,您随意。” 陈年华的脸比猪屎还难看! 我压你一头,结果你让你下面的人来回我酒,又把我这头给压下去了。 况且这个老票客还故意自爆门户普通员工,打我脸吗? 更重要的是,老子还不得不喝! 不喝就是绕着弯子不给冯浩东面子。 耻辱无比的干笑了下:“太客气了。” 边上冯浩东的目光在了他身上,余光看到后,咬了咬牙一口见了杯底。 再看老滑头老黄,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嘴巴说干了,其实就喝了一小口。 更过分的是,就着这杯子里的酒,扭头又对着何志华:“何总,经常在工厂大堂凝望着你高挂着的头像,一直特别敬仰您,敬您!” “我他…!” 何志华气的脑袋上烟都冒出来了,什么叫工厂大堂里高挂着的头像? 那工作照能这么形容吗?老子活的好好的被你这么诅咒! 但同样忍了下去,脸色惨白难看的碰了下他的杯子,没说话。 一口到底,没讲话。 更令人有些不可思义的是,老黄竟然又进一步挑衅。 小口喝了一口嘀咕道:“这酒好像有些变味啊。” 接着抓着杯子往地上一撒。 “这是敬老子坟头酒吗!”何志华愣是把自己憋成了一个气球,真要炸了。 但老黄又把节奏控制的非常好,这杯酒倒掉后。 马上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对着两位老板非常恭敬的举杯:“感谢两位老板给口饭吃,我干了。” 一口把酒闷了,充满了“诚意”,愣是让这两人心里有脾气都找不到理由爆发出来。 整个过程都被柴进看在了眼里,对于老黄的一些行为他有些刮目相看。 这老滑头果然是以前做过工厂领导的人,很懂得这种人际交往上的刀光剑影,且在其中游刃有余。 原本他的想法是让老黄在这边赚一笔,然后和他们告别。 但这下有了收走老黄的想法。 冯浩东也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老黄,然后面带微笑:“那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 柴进笑了笑:“行,东哥你忙。” 冯浩东苦笑着带着陈年华他们回了那边的桌子。 酒桌上的刀光剑影,刘善和苏文斌是看不懂的,但他觉得很爽。 在几个人走了后,马上对老黄竖起了个大拇指。 “牛皮。” “牛皮个毛线,这是在吃饭,如果是在巷子里遇到他们两个,老子非得要和他们巷战一番不可!”老黄闷闷的喝了一口。 显然对于何凯当时欺负刘善他们几个的行为,有些冒火。 柴进静静的端着酒放在嘴巴边上。 面带微笑着说:“你这都给老板敬了坟头酒了,看来我也只能辞职了。” 老黄爽朗的哈哈大笑,望着桌子上的五六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