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柴进还不答应,那就有些显得不识趣了。 电话这头停顿了下后,开口:“成吧,时间,地点。” 刘义千电话里情绪兴奋,报了个地址后挂了电话。 柴进思虑片刻后,又给蔡伟强打了个电话过去。 那头蔡伟强把自己胸脯拍的咚咚响,说老刘这人非常懂得怎么为人。 不该讲的,他肯定不会讲。 又提到了阳百万,这家伙在广省农村老家的鱼塘边口水狂喷,似乎只要一提到阳百万,他内心就有说不出的恼火。 柴进能理解他,最无解的就是这种暴发户的目中无人。 你在高处时,他眼高于顶看不上你。 你落魄了,他又会站在你跟前指着你说:看吧,你小子就只有这能耐,然后毫不留情的在你头上踩一脚。 狂的没边,最后必然会遭来横祸。 柴进倒没觉得什么。 又问了蔡伟强具体什么时候过来。 但蔡伟强说,家里鱼塘起鱼了,他是唯一的儿子,所以在家里帮忙做完事后再说。 柴进能理解,没说啥。 反正飞机的事不着急。 … 张应龙的局已经摆好了。 在靠近港城的一家餐厅里。 广省是一个宗祠文化非常浓烈的地方,无论是哪个门店,基本都会供奉着一尊神像。 尤其是在这年代,炙热的气候,加上广省人喜欢的无袖汗衫,大裤衩,加短裤。 头顶再有个叶扇转着,操着本地的顶你个肺,丢你老母之类的粗嗓门,造就了很多餐厅有股子浓烈的江湖味。 这种餐厅也经常被人包了两边划道谈判。 柴进他们三个是开着昌河牌面包车过来的。 一下来就看到了餐厅里有两边人马火药味很浓。 张应龙身后几桌是他的人,另外一边是一个穿着大花褂子,酱墨色,脖子上有根很粗项链的中年男人。 手臂处还夹着一个皮包,身后同样坐着几桌人。 柴进他们走进来后,中年男人忽然转头望着背后的方义。 那有些阴毒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下,冷笑:“方先生,好久不见啊,外地旅游回来了?” 方义没有讲话。 柴进回头看了一眼方义,大概知道了这个中年人是谁。 那个追杀方义,在他公司门口泼狗血的莫老板。 不动声色,望着坐在前边的张应龙很是尊敬:“龙爷好。” 张应龙笑着点了点头:“小柴你坐。” 那个身后一直跟着的黄毛,起身搬了条凳子放在了柴进身后。 柴进笑了笑:“谢谢。” 不过,刚准备坐下来,对面的中年人忽然冷声:“我让你坐了吗?” 火药味因为这句话,骤然暴涨。 柴进平静的望着他刚准备说什么。 龙爷端着茶杯开口了:“小莫,你是不是真认为我张应龙老了?” 身后的黄毛他们几个拳头拧紧,随时准备动手。餐厅里的气氛一下焦灼了起来。 头顶风扇的风声噗噗噗的响着,桌子底下野狗吃骨头的声音特别的清晰。 不过,莫老板很快把手往边上一摊,有点像前世古惑仔里边的乌鸡,骨子里都透露着一股子的嚣张,邪气。 笑道:“龙爷您是我父辈的人物,咱们深市道上的人谁不知道您宝刀未老?” “开玩笑开个玩笑嘛。” 柴进平静的坐了下来,身上有股子冷意爆发了出来。 龙爷冷哼了一声:“你知道我张应龙还不至于老的动不了就好。” “今天是过来解决事情的,不是过来拼刀子的。” “当然,你要没想解决这事,我张应龙也不介意和你拼下西瓜刀,让你也见识下老一辈的人是怎么走过来的。” “直接划道吧,砸了小柴的公司,这事怎么解决?” 莫老板背后一个狗腿子忍不住出来开炮:“欠了我们这么多钱,我们砸他们公司又怎么了?” 啪的一声,狗腿子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杯子从圆桌这头直接摔啪在了他的脸上。 蹭! 莫老板背后几圆桌人全站了起来。 同样的,张应龙背后的这几桌子人也同样站了起来。 这还没开始谈,结果就因为一个小弟的嘴炮把引信直接点燃,眼看着就要爆炸。 张应龙开口了:“阿虎啊,跟你讲了多少次了,在外面脾气要控制点,人家嘴巴贱嘛,你也跟着火气那么大干嘛?” 刚刚这一杯子是被护主极强的黄毛砸过去的。 这一看就知道是个能动手绝对不哔哔半句的人。 对面莫老板眼镜片下的眼睛传递出来了一丝凶狠的光芒。 但很快起身,回头一巴掌抽在了他刚刚嘴炮的小弟的脸上:龙爷是咱们前辈,没大没小,这里有你说话的位置吗?” 那小弟倒霉无比,挨了一杯子,结果又挨了自己老板一嘴巴子。 哪里还敢有半句多言,赶紧低头:“莫总,对不起。” “滚!”莫老板很是恼火。 这人赶紧退到了人群的后面,再一摸鼻子,摸出了一手的血。 可见刚刚那一茶杯的力道着实不轻。 柴进端着茶杯静静地喝着茶,不动声色。 两边人腔了一次之后,双方人马再次坐下。 莫老板点了根雪茄,背嚣张的靠在椅背上,朝着柴进无比蔑视的回了句。 “我听说了,你是方义的新老板是吧?” “你既然能搬动龙爷,那么龙爷的这个面子我给,去拿两百万来摆在这桌子上,这事,算结清了。” 方义猛的愣神:“莫老板,我只欠你五十万,你这是在敲诈我!” 莫老板哈哈大笑,不但他笑了,背后的几桌人也跟着轻蔑的大笑。 张应龙听不下去了,准备开火,但被柴进轻轻的拉了下,然后面带微笑,看似非常温和,但话又极度刺人:“笑你良个希皮,是不是一定要这样给脸不上道?” 噗! 现场两边有不少喝